帥手令,寧抓錯一千,不放過一個通虜賊人!”
望著那幫抱頭鼠竄的勳貴官員,周保國一臉獰笑,神情如貓見老鼠般。在南京這些日子,他這親軍指揮也受夠了這幫鳥人,皇帝不起復他們倒還罷了,左右不過一幫有錢人,看著不糟心。可皇帝一下把他們都起復,那周保國可真就是不甘了。想他和蘇納都是降過來的滿洲,可如今人蘇納不但是新安侯,更是領軍大將,這會率軍開往浙江去了。他周保國卻還是親軍指揮,連個伯爺也沒撈著,反而天天瞅著幫不知哪冒出來的公侯在眼前晃盪,這能不窩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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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到秦淮河上快活的勳臣子弟和官員們都是風流倜儻,一表人材的模樣,難得兩個五大三粗的。可這當口,就算他生得如勐張飛,又如何架得過一幫大兵。面對如狼似虎的親軍,人群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抱頭鼠竄先把這災躲過去,等事後再到皇帝面前訴苦了。
有動作慢的,唯恐被親軍撞倒在地,拼命的推擠著前面的人。他們這一推,本就亂成一鍋粥的人群更是亂上加亂,親軍的人還沒到,他們自己倒摔倒了好幾個,被驚慌的人群踐踏著,欲哭無淚。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往秦淮河快活的可不單單是勳臣官員們,有錢人也不少,結果都叫當成通虜的賊人給抓了,事後能不能從錦衣衛的大牢出來,那可真得看運氣了。
三山門前一片亂糟糟,一些拉車的馬匹受到驚嚇,四處飛奔起來。這一來四下而跑的人群更是叫苦不已。一邊閃避著飛駛而來的馬車,一邊還要躲著旁人,以免被擠倒。
承襲其父趙之龍忻城伯爵位的趙承馥也在人群之中,和他父親一樣,此人也是胖得厲害。說起來,當年弘光帝出逃之後,南京城的真正主事人並非魏國公徐久爵,而是被崇禎皇帝寄予厚望派往南京任勳臣的趙之龍。
自成祖遷都北京以後,這南京城真正掌握實權的只有三人,一為南京兵部尚書,一為守備南京勳臣,一為鎮守南京太監,其他六部官員和勳貴不過是虛有其名。魏國公徐久爵雖是開國第一功臣徐達的後代,可只在各種典禮上排班居首,做做樣子而矣,根本無法決策任何大事。至於江南士紳領袖,官居禮部尚書的錢謙益,也不過是朝堂上的泥偶,讓人看看的。
當年崇禎皇帝派趙之龍離京前往南京任守備勳臣時,特意賜座賜茶,更叫東宮太子和二王並侍,當著三個兒子面對趙之龍說道:“留都根本重地,朕已簡用二人,一為司禮太監韓贊周,此人忠誠勤慎,足當守備之任;一為兵部尚書史可法,朕未識面,然人爭言其材,朕亦得之。今得卿而三,朕無憂矣。然贊周掃除長耳,可法起家孤寒。若卿與國休慼,較二臣更異,知必盡心,副朕委任也。”
只可惜崇禎皇帝還是識錯了人,史可法和韓贊周都竭忠死事,與國休慼的守備勳臣趙之龍卻在弘光出逃後,立即派兵驅散擁立偽太子的百姓,大張告示宣佈向清軍獻城。因為趙之龍掌握了南京城內的兵權,魏國公徐久爵等勳臣及錢謙益等官員只能隨之一起降清。
定武帝起復這幫降清勳臣,其實按理也說得過去。當年不管是隆武帝,還是永帝,都曾起復過一幫曾失節的勳臣和官員,這也算是有前例,畢竟這幫勳臣都是開國和靖難功臣的後裔,兩百多年下來,一個個都成了嬌生慣養,只知託庇祖宗餘蔭的貴族子弟,指望不了他們什麼。國難當頭,他們手中無兵無權,為保性命,也無可厚非。然而定武帝連趙承馥的忻城伯都給起復了,未免就有些失著,招人詬病。畢竟,其父趙之龍當年可不是無權無勢的勳貴,而是手握南京大權的守備勳臣。其決策降清,致使南京失陷,後果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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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承馥也是應人之邀準備到秦淮河聽曲的,哪想遇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