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書鴻很惱火,他現在也是熱鍋上的螞蟻,烈士家屬那件事現在省裡還在問責,他難辭其咎,正不知怎麼是好。
張鐵牛又給他闖出天大的禍來。
自己要是不想辦法撈他,萬一張鐵牛這狗東西亂說怎麼辦?
他本就焦急萬分,張鐵牛生的這個雜種兒子還敢如此跟他說話。
他最忌諱的就是有人說他收了張鐵牛多少錢多少錢,這是能放在臺面上說的嗎?
“對不起對不起,梅縣長,孩子不懂事,您別跟他一般見識……”劉秀菊忙唯唯諾諾道歉,同時捂住了熊孩子的嘴。
梅書鴻冷笑,“小的不懂事,老的也不懂事?多大的年紀了,還跟人家年輕人約架,還叫上幾十人,你以為現在是二十年前嗎?”
劉秀菊只能賠著笑臉,不斷道歉。
這事也不能全怪張鐵牛。
他本來就是暴發戶,早些年是混社會的老油子,不是什麼文化人。
他是近幾年吃了國家對西部地區的扶貧政策和基礎建設的紅利,才走到如今。
加上拆遷的事情被人擺了一道,心情不好,去市裡找關係,又屢屢碰壁,鬱悶之下去搓澡,還被年輕人羞辱了一番,急火攻心,誰能想到對方這麼有能量?
說實話,要是發生矛盾的只是一兩個小年輕,不是江躍,哪裡會有這麼多破事?
梅書鴻不耐煩的打發走劉秀菊,點燃一根菸,來到窗外,愁眉苦臉。
欺辱烈士家屬的事情發生後,梅書鴻就很震驚,私底下約談了張鐵牛。
但張鐵牛一直拍著胸脯表示這事他完全不知情,一定不是他手底下的人做的。
但梅書鴻不信,因為張鐵牛就是靠混黑髮家的,誰也不能保證他是不是為了貪那點蠅頭小利做出這種事。
他正在為這件事焦頭爛額,卻不想,張鐵牛去一趟玉衡市裡,又出事了。
梅書鴻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張鐵牛頂不住壓力,把很多不敢說的給抖出來,那樣,他這個仕途算是走到頭了,還要面臨牢獄之災。
怎麼辦?
現在他和張鐵牛可謂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張鐵牛進去了,要是把事情都自己攬下來那還好說,他還有周旋的餘地。
要是張鐵牛說了什麼不敢說的話,他也完蛋了。
他打了一個電話,安排了他的司機找律師去見探望張鐵牛。
玉衡市局,張鐵牛見到梅書鴻派來的人,哽咽著,緊緊攥著他的手,還以為是來撈自己的。
張鐵牛聲淚俱下,很憋屈,聲音有些抱怨:“你們怎麼現在才來?”
這幾天,他實在抗不住大記憶恢復術,招了,對自己組織黑社會性質的違法活動供認不諱。
律師納悶,倒吸一口涼氣:“你……你招了?”
張鐵牛見接待室裡沒人,抹著眼淚:“不招不行啊,不招疼得說不出話來。”
網上那些沒進過局子的瞎吹,說自己鐵骨錚錚,說什麼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實際上那是扯淡。
現實裡,進了局子,管他什麼梁山好漢都熬不過一晚上。
律師緊張:“那你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他指的是梅書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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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鐵牛點點頭,“沒有。”
律師鬆了口氣,沒有就好。
張鐵牛哽咽著抓著律師的手,見接待室確實沒人,這才滿臉期待的小聲問:“梅縣長什麼時候撈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