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璇笑了笑道:“陳公子此言,在下倒是慚愧了,在下只是想,如是公子與在下親解這詩文之語,不是強過那聽人唸誦,這本末相比之事,在下倒是還能分的詳細。”
陳堯諮不禁點了點頭,道:“公子聰慧之人,令在下佩服,這請教不敢擔當,便是探討罷了。”說著,兩人輕步慢移,往墨池書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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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申時三刻十分,夕陽無限,正是霞染彩雲之時,秋日煙雲楓葉林,淡淡的紅葉浸些九月的淡蕩,使得這書香濃郁之地,更添一分畫中詩意。
陳堯諮回到這楓林小院,才與趙璇道別,卻是沒想到趙璇亦是在這楓林小院入住。小院不大,院中只有一小石桌,幾張小凳,一株楓葉映紅霞。小院亦是有書房院舍三間,乃是三人之所,中間一處為陳堯諮住所,靠近這院子一間,乃是範浱起居,而這最後一間,卻是這趙璇之雅居,其他廂房無多,只有對稱兩間,按照這院門排開。
這三人,可謂之不是冤家不聚首,這本是書友同窗之人,卻也是如此的相聚一回,賀山這廝的吹捧,使得陳堯諮與趙璇得以初次相遇,本是兩才學橫溢之人,卻未曾想到以這樣之情,成為這同窗學子。
趙璇笑道:“沒想卻與解元公同窗進學,這倒是奇事一件了。”
陳堯諮亦是不覺莞爾,沒想著俊俏少年不僅是同窗,還是就在這隔牆之遠,不覺笑道:“與趙公子一同進學,可是美事一件啊。”
趙璇也是莞爾一笑。
正是兩人相談之間,範浱也回到了這楓林小院。只見他一進門便笑道:“嘉謨,為兄說一事與你,你可是知曉了,趙公子……”正是還未說完,只見趙璇正與陳堯諮在這小院石桌之前,兩人相談甚歡,正是興致正濃,不禁笑道:“你可是知曉了?”
陳堯諮見是範浱回到小院,緋紅的面色帶著滿臉笑意,青色的長衫略帶微風,不禁笑道:“範大哥莫不是與劉伶醉酒、共賞竹林去了。”
範浱見他如此風趣,呵呵笑道:“非也,非也。為兄今日與李太白同宴春景,正是興致盎然,這才折返。”
趙璇見他說的煞有其事的,不覺“撲哧”的一聲笑出聲來,道:“範兄倒是風趣人物,你二人這一回連吹帶捧的,也不怕笑煞了旁人。”
陳堯諮微微泛起笑意,道:“趙兄此言差矣,既是我輩自認風雅文士,何必計較旁人言。這世間之人,有義士,有狂士,有翩翩君子,也有奸詐小人,人便是稂莠不齊,如是每個人都要顧及旁人所想,這人該是如何個活法,不是讓人為難之極。”
趙璇不覺點了點頭,笑道:“陳公子言之有理,倒是在下落入了這世俗之見了。”說著略微拱手,站起神來,與範浱施禮。
範浱笑了笑道:“嘉謨心懷寬廣,與家父倒是有得一比了,怎會想及這些小事。”
“嘉謨,”趙璇聽他呼陳堯諮這二字,不覺問道:“陳公子乃是表字嘉謨?”
陳堯諮笑了笑,道:“正是如此。”
趙璇笑道:“既是同窗,咱們便可以表字相稱,在下草字子璇,嘉謨可是知曉了。”
這趙姓二位公子,他還真不是多熟悉,這才知曉這少年表字,不覺笑道:“在下倒是冒昧了,子璇真是玲瓏人物,考慮的如此周全。”
這範浱又湊了這熱鬧進來,三人就在這楓林之下,小石桌之前,雖是無酒無茶,三人也是興趣相投,這範浱出言風趣,陳堯諮錦上添花,使得趙璇知覺身在笑林,如春風拂過。
正是幾人閒聊之時,卻見一中年文士走進了這小院,其人身著文士衫,頭戴幞巾,盈盈邁步,雙手背向身後,見陳堯諮幾人,開口笑道:“幾位可是這墨池書院,入住這楓林小院的學子?”
陳堯諮幾人見有人進來,不覺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