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還有一個聲音說,“這孩子真可憐。看樣子是嚇傻了。”
思緒回到眼前,她低垂眼瞼,濃密的睫毛如水簾一般。
“你怎麼了?”王展臨關切的問。
“沒什麼。有隻飛蟲進了眼睛。”
王展臨聽後趕緊湊近檢視,“沒事啦。”邊曇抿笑著推開。
王展臨笑了,高高興興的說,“走,我們出去吃大餐。”
“不去了,人那麼多,萬一被人見了影響不好。”邊曇猶豫著說。
“怕什麼?!”王展臨一把拉起床上的邊曇。“我還不相信誰能把我怎麼樣。”
聽見這話邊曇心底一沉,“沒人把你怎麼樣嗎?”
“你說什麼?”王展臨把耳朵湊到邊曇嘴邊。
“沒什麼。”邊曇搖搖頭。
晚飯後,王展臨送邊曇到單身宿舍樓下,依依不捨的吻別。邊曇作勢發怒了,他才可憐樣般的走開。
樓道里的燈壞了,邊曇的心提到嗓子眼兒,誰都無法解釋她為什麼如此害怕黑色的影子。
走到自己住的房間樓梯口時,看見頎長的黑影已然等在那裡。靜靜的彷彿與空間合為一體,他只是樓道里的某個靜物。
第二十二章 夢醒時分
邊曇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即刻逃走還是走上前去。顯然,她的小腿在輕輕的發抖,瞳孔放大,嘴巴微合,喉嚨裡嚥了一口冰冷的口水。
閃電一般的念頭,她想起給王展臨打個電話,讓他在幾秒內飛過來,把她抱走,把她抱走,遠離這個黑暗的樓道,這個恐怖的黑影。
這時看見黑影轉了一轉,邊曇的心更是懸在空中,胸膛裡敲著火焰一般的鼓。
“怎麼,半年不見而已,不認識了?”
邊曇聽著聲音耳熟,這清澈的聲音如同泉水叮咚的溪水,懸在半空,恍然如夢,難道?
那黑色的影子向這邊輕輕移動,漸漸的到了一個光影較稀薄的地帶。臉上帶著標誌性的微笑,眼神裡盪漾著水一樣的光芒。嘴角啟動,輕輕的問,“曇,是你吧?”
由極度恐懼瞬間轉為鬆了一口氣,再由放鬆的發條迅速拉緊,換成了空前的驚訝。邊曇呆了,這是紅樓一夢,還是賈寶玉到了他的太空虛境,總之不是真的。
“沒想到你這麼晚回來。”那人敲了敲自己發麻的腿腳,自然的湊近邊曇,“別愣著了,我大老遠過來一趟很不容易好不好?快開門讓我進去歇一會兒。”
“沒想到你還會來找我。”邊曇說完,低下眼簾,從王展臨新送她的粉色皮包裡掏出房門鑰匙,輕輕旋開房門。
齊駿隨著邊曇走進房間,找了室內唯一的一張凳子坐下。邊曇走到衛生間洗了洗手,出來時帶了一隻剛剛洗過的杯子,熟練的給齊駿倒了一杯白開水。
“謝謝。”齊駿微笑。
邊曇報之以淺笑。
“不太歡迎我?”齊駿心裡一絲隱痛,可面上依然輕描淡寫的微笑。他的眼睛還是那般明亮,只是多了那麼一個冷漠的角落。在沒人的時候,冷漠漸漸蔓延開來,鋪滿雙眼,此時見了邊曇,明亮佔據了冷漠,一雙眼睛散發著迷人的光。
“只是覺得突然。”邊曇依然淺笑。
“可我不覺得,我找了你很久,只是今天才找到你而已。”齊駿說著聲音漸漸黯淡了下來,“總比醒來後自己一個人好一些吧,那個時候我不光覺得突然,那是歇斯底里的痛。”
“對不起。”邊曇低下頭。
“我來,不是要你這句對不起。”齊駿低聲說。“我也不需要你解釋,我想你能這麼做總有你的理由,我不為難你。但是,我想了很久,有什麼問題兩個人在一起不能解決的呢?”
“有些事情或許真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