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如雲明知如夢喜歡的是我,卻還是向師傅提親……”鐵面人輕撫著那婦人坐過的床沿,輕喃。
南宮靈耳中聽著他的話,卻突然注意到了腳邊一簇簇暗綠色的植物,地衣?那的確是地衣沒錯,這種類似於青笞的植物,只要稍稍加工,便可成為劇毒。那種她以為只有在無名島才有的植物,想不到竟會在這裡發現!
見那鐵面人只顧著喃喃自語,南宮靈悄悄俯身,伸手採摘。
“那樣卑劣的傢伙,枉我當他兄弟!”鐵面人恨恨地大罵。
“如夢不愛你,她不願愛你,不想愛你,也無力愛你。”冷不丁地,南宮靈開口,連自己都嚇了一跳,不是打定主意不反駁他的話,不刺激他的嗎?怎麼會不由自主地開口。
“你說什麼?!”果然,那鐵面人跳起來扼住了南宮靈的喉嚨。
一陣窒息,南宮靈掙扎了一下,唉,她為什麼要多事啊,事到如今,她也只得豁出去了。
“就算真的愛過你……”南宮靈有些困難地道,“在她聽從父命嫁入上官家開始,她所要愛的,只有……夫君一人!”
“你!”鐵面人氣急,他不願,也不敢承認這個女子所說正是如夢心中所想。
“你愛的人根本……只有你自己”,南宮靈閉了閉眼,算了,她豁出去了。她幾乎可以想像,那鐵面之下,他恐怕已被她氣得面色鐵青了。如果愛她,就不該強佔她,至她於難堪的境地,如果愛她,就不會傷害她所愛的人,她的夫君,她的孩子。這些,都與她南宮靈無關,只是為何,到最後,所有的苦果都必須由司無邪來承擔?
意外地,那鐵面人竟鬆開了扼住她喉嚨的手。
沒有再說話,鐵面人坐回了床沿。一直到他與上官彥相約的亥時,鐵面人都沒有再開口。
亥時,竹林。
鐵面人大驚,因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上官彥,竟是司無邪!
南宮靈活也是一愣,心下不由苦笑。上官彥啊上官彥,果真心思縝密,既要保她性命,又不願放手一搏。
所以,讓司無邪來嗎?
“我想我應該有說過不准你碰她。”司無邪看著鐵面人似笑非笑地開口。
鐵面人只是沉沉地看著他。
“不願放開我的小靈兒嗎?”司無邪淡淡地道。
“她心中所想的是上官彥,你又何苦!”鐵面人咬牙,不願兒子步自己的後塵。
“我想的和你不一樣。”司無邪揚唇輕笑,好看得緊。
“我寧可毀了她,也不會再讓你步我後塵!”鐵面人大叫著一掌襲劈向南宮靈。
南宮靈大驚,“紫雲匕在我身上!”閉上眼,她大叫。
感覺到頭頂的殺意驟減,南宮靈抬頭睜開眼。
下一刻,藏於袖內的紫雲匕已被鐵面人握於手心。
“終究。”鐵面人大笑,“紫雲匕還是屬於我。而你,”眼神驟然變冷,“也還是必須死!”
“住手!”南宮靈在他手中,司無邪不敢貿然上前。
“下手之前,最好看看你手中的匕首。”就在掌心快要劈下的那一刻,南宮靈突然輕輕笑了,笑意卻未達於眼中,眸中清冷得有些可怕。
又是那種眼神!與那一日在房中殺死那假大夫時一樣的眼神!和平日的她大不一樣。
鐵面人微微一驚,慌忙低頭看向手中的匕首,卻發現匕首上似乎有一層什麼東西正在溶化,本來透明的,卻漸漸化了綠色,漸漸滲入他的手中,“這是什麼?!”鐵面人驚恐地想甩開匕首,但卻為時已晚,匕首上的一層透明物體已盡數化為褐青色的液體滲入他的手臂。
“Lichen啊”,南宮靈冷笑,“不明白嗎?就是‘地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