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怎麼怎麼樣,城裡又怎麼怎麼樣等等之類的閒話,純屬是不著邊際的扯淡。
這就有點奇怪了,“老狗”分明清清楚楚地和我說過,他的哥哥之所以會過來,為的就是要和我商量侄女兒的事情,到了現在,緣何卻隻字不提呢?難道他還跟我耍心機不成?
但我多慮了。喝完第三斤地瓜燒,“老狗”哥哥臉上露出醉意的時候,他開始切入了正題。
“知道剛才我為啥不想讓你叫我哥嗎?”他兩眼直直地看著我。
“不知道。”我老實地回答道。
他端起了酒杯:“來,咱們先把這杯酒乾了,我再跟你說為啥。”
“不是認為我不配做你的老弟吧?”我舉杯和他相碰,一仰脖子喝乾了杯中的酒,笑嘻嘻地望著他。
“不是。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也知道你家裡的情況,老二都對我說過。你肯叫我一聲哥,是抬舉我,我不是不識抬舉的人。”
“是怕認了我這個老弟後,我會到你家去,把你家裡存的那點好酒喝個乾淨?”我笑道,“老狗以前可對我說過,你家裡有上好的野生毒蛇酒。”
“我鄭金彪是個小氣的人嗎?我家的酒你隨便喝,想怎麼喝就怎麼喝!”他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乾,然後用手抹了一下嘴角,說道,“說句心裡話,自從我弟弟跟我說起過你,我就很想見你。你和別人不一樣,你有很好的條件,卻不會看不起我們這些農民,你這樣的人,很難得啊,太難得了!”
真是慚愧,聊了那麼久,我也沒想到去問他的姓名,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他的大名原來叫“鄭金彪”。看來李嵐說的沒錯,我的心裡只有自己,沒有裝過別人。
“是怕我把你村長的位置給搶了?這個你儘管放心,我不是鄭家村村民,想搶也搶不了。”聽他這麼說,我笑著繼續猜測。
“開玩笑,和我開玩笑。我這個屁大的村官,你怎麼會放在眼裡?”鄭金彪拿起酒壺給自己杯子又滿上酒,一仰頭灌了下去。
“那我還真猜不出了,到底是為了什麼呀?”
“是苦衷!”他放下酒杯用手把臉一抹,“是我有苦衷啊!”
“苦衷?”
“對,是苦衷!我不會拐彎抹角,就直說了吧,我家的死丫頭,她喜歡你對吧?她想嫁給你,對不對?所以我剛才就想,我叫你老弟,萬一以後你做了我的女婿,輩份不就亂套了嘛!”鄭金彪見我張口欲言,對我擺擺手,“你別說,我知道是我自己在瞎想,你不會要她的,你不會娶她做老婆。”
我說:“這個……怎麼娶啊?別說她現在才這麼一點點大,還不到可以結婚的年齡;就算到了年齡,這件事情,也不是別人想的那樣……”
“你不用解釋,我明白,我心裡啥都明白!”鄭金彪打斷我的話說,“你對她好,是把她當成了自己家的孩子,對不對?”
“可以這麼說。”
“唉,我弟弟對我一說,我就啥都明白了。可我家的死丫頭她沒這樣想。她傻,她以為你對她好,就是愛上了她。而她呢,她本來就喜歡你,就一頭陷進去了,陷進去,還拔不出來了。”鄭金彪搖著頭嘆了口氣,拿起酒壺,又開始往自己杯子裡斟酒。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我說,“這件事我是有責任的,我以為她小小年紀,根本不懂什麼情呀愛的,這方面就一直沒注意,做出了些讓她誤會的事情。其實說真心話,侄女兒真的很不錯,純潔,漂亮,善良,人又勤快。這樣的女孩如今已經很少見了,她要是年齡再大一些,追她的人肯定都能排成長隊。”
鄭金彪“嗞溜”一聲把酒灌下:“她年紀小?不小了!在我們地方上,沒有人,沒有人會說她年紀小。從去年開始,我家裡就一直媒婆不斷,四鄉八鄰的人家,都託人到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