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強人所難。
不過,難得也得是未來的寶二奶奶。
兩個人相顧無言,坐著做了一會兒活計,才見到玉釧皺著眉從外頭進了屋子裡來:“你們院子是怎麼回事,我打外頭進來,一個婆子小丫頭都不見,就你們兩個?”
麝月道:“天冷,有我們兩個看著寶玉,能有什麼事?放她們去玩一玩。”
玉釧坐下來,道:“寶玉回來了?這就好?做什麼呢?太太老不見他請安,怕他出什麼事,叫我來看一看。”
麝月剛要說話,襲人拉了她一把,道:“寶玉睡著呢,今天在外頭瞎瘋了一回,像是累著了。”麝月也道:“一回來,喝了一杯茶就去睡了,到現在還沒醒,既然太太找他,我去把他叫起來?”
玉釧眉頭擰成了結:“怎麼現在就睡了?晚上怕是要睡不好了。”又趕忙攔住麝月,“太太也就是叫我來看一看,哪裡是叫他了。既然睡著了,不好吵的,你們在做什麼?”說罷看了看襲人麝月兩個做的活,倒是有些驚訝了。
麝月自己一看,針腳全是亂的,還偏過了花子去,再一看,襲人得也遠不如往日的活計鮮亮精緻,心知兩人剛剛都沒什麼心思,不覺把手上納了一半的鞋底扔到了筐裡,道:“二姑娘婚期近了吧。倒是能嫁過去過年——容家也不怕麻煩,咱們家忙過年都得忙一個冬天,他們倒是騰得出人手來連著親事一道辦了。”這話說得其實倒也不對,容熹是續絃,且與元配一往情深,這婚事,本就沒打算大操辦,也就是賈赦不計較,沒真把迎春這個女兒放在心上,不然,見他們家這麼匆匆忙忙的,心裡不定多難過呢!
不過賈赦當年娶邢夫人,也不過是簡單辦了一場,迎春又是個不得寵的庶女,賈赦還是個拎不清的,得意洋洋道:“容家這麼急,可見是急著要這門親事。”賈母瞧著不像,只是家都分了,他又是迎春的老子,她也不能多說什麼。
除了迎春這婚事眼看著定是要受委屈,賈母心裡頭還有樁心事——鳳姐回孃家去已經有大半個月,看樣子,竟是打算在王家過年了!
她心裡從來不覺得孫子們在外頭納小有什麼大錯,鳳姐善妒的名聲,她早先也聽過,只是鳳姐好面子,給了賈璉平兒,往日裡也不過就是找幾個丫頭髮作發作罷了。這趟,尤二姐這事,她起初也覺得沒什麼,只是怪賈璉孝里納小,後來聽說尤二姐竟然是個原有親事的,不覺生了氣,把賈璉叫過來道:“你和你老子一個樣!難道不會買幾個沒什麼麻煩的丫頭?你就這麼缺了?”
賈璉道:“老祖宗有所不知,她也是苦命出身,那張家原來嫌她沒爹,誰知道如今貪著珍大嫂子那層關係,來訛上了我?她冰清玉潔的身子跟了我,我總不能負她,還得看珍大嫂子呢。”
“你還敢給我提珍兒家的?我還沒說她呢!”賈母道,“別的不說,你媳婦怎麼辦?難道真要巧姐兒和薇哥兒在王家過年?咱們家可丟不起這個臉!要我說,你要什麼樣的女人要不到?就打發了那人走,錢不夠我給你,你買幾個乾淨的來,把你媳婦哄回來,別叫親戚家看了笑話。”
賈璉心道,鳳辣子哪裡是嫌尤二姐呢,鳳辣子恨不得他住在和尚廟裡,身邊一個丫頭也沒有呢。便是這回依了她,日後只怕更沒好日子過,便道:“老祖宗不知她的醋性呢,哪是為了一個人。”
賈母心裡倒也是清楚的,當年賈代善僅有她生的賈赦、家政兩個兒子,庶出的兩個女兒自出了門,便再沒音訊,可見她也是個有些脾性的。只是這女人,不喜歡自己的丈夫後宅人多,卻希望子孫枝繁葉茂的,倒也是個難題。
賈母道:“無論如何,不能叫她在王家過年。”
賈璉也是好面子的,只是王子騰卻與別的親戚有所不同。四家之中,唯有他還佔著實職,官還越做越大。只是如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