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聽得大笑:“什麼姨娘,咱們林家的祖訓你忘了麼?那裡頭的人傷好了自然回自己家裡去,由得你們嚼舌頭呢。”
攆回自己家裡去?連在侯府當差的資格都沒了啊。看來大爺的脾氣還是沒變,林可家的放下心來:“是。”
水溶在裡頭聽得咬牙,床邊的三個侍衛倒是鬆了口氣。他們這幾天就在地上打著地鋪,也不敢往其他地方亂走。雖說王爺叫他們來侯府,但到底是不放心,如今看來,倒是在這裡安全。
想想王爺當年左右逢源的樣兒,如今卻是兩邊不討好,他們忍不住嘆了口氣,誰能知道三皇子竟是這麼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呢?王爺的心思也太
即使有這麼個癖好,看上誰不好,要看上天家龍子。三皇子看著模樣也不算好,跟北靜王府裡頭養得那些個小戲子的纖細可人一比,也就只有那通身的氣度能看了。可是看氣度,這位林侯爺也差不離啊,怎麼就非他不可呢。
水溶正胡思亂想著,林沫進來了。
“聖上回朝了,賞了不少皮子給臣下。聽說北靜王府得的最多,北靜王雖在病中,但是在床上給聖上磕了頭謝恩。”林沫在床邊坐下來,笑容可親,“王爺佈置得真不賴。”
水溶閉上眼睛不說話。
“不知道北靜王爺病得重不重呢,要不要去探個病什麼的。”
水溶冷笑道:“你探不到的。”
“哦?”
“北靜王出了花子了,好好養著呢,太妃在供奉蠶豆娘娘呢。”水溶由侍衛扶著坐起來,“侯爺的一片好心,我想王爺定然心領的。”
林沫讚道:“好個玲瓏心思。”
“這不是誇男人的話吧。”
“那我該誇,王爺一片赤誠之心叫天地動容?可惜我又不是王爺的心頭人,我誇了王爺也不一定高興,不若就撿我自己心裡想的誇一誇吧。”林沫道,“重傷之下仍不忘將自己抽出來,王爺心思緊密,叫在下不得不嘆啊。只是我也想問,若是那一晚,我沒敢收留王爺呢?”
水溶笑道:“你真當把自己的牙齒藏得好?你這個人,全世界都以為你循規蹈矩,我卻看得分明的,你不可能不收留我!”
林沫一點頭:“王爺倒是瞭解我。”隨後笑了笑便道,“我這幾天要忙著盤幾間鋪子,就先不跟王爺說話了,待晚間回來再陪王爺。”
這幾天城裡有不少鋪子要轉手,生意什麼的都不賴,林沫自然是明白髮生了什麼變故,只是他這個守孝在家不通朝務的人,當然只能看到京裡頭的歡欣平靜,多買幾個鋪子存著也是有好處的,妹妹出嫁,總得陪點鋪子田莊。
榮國府的人來了幾趟,先是說來給大爺道歉,黛玉直接回:“又不是外祖母家的人得罪我哥哥,外祖母不必擔心。”寶釵是榮國府的什麼人,她說了一句話,需要榮國府來道歉?又說請姑娘大爺們過去,叫黛玉直接打發了。
又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得知,林沫養了個小丫頭在房裡,自以為得法,用賈赦賈珍的名義發帖子,要去城裡的五味樓聚一聚。
五味樓的菜在京裡是聞名的,更聞名的是它的地段——對面便是有名的桃紅巷,不少戲園子就在這塊。如今頗得忠順王喜愛的琪官就是打這兒往王府裡頭去的。
林沫看到那帖子,只覺得好笑。
“本侯在孝中,著實不便。”他道,“若是府上大老爺肯聽本侯一句勸,那五味樓還是少去的好。雖說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可不一定有近犬馬而不妖的酒樓子。”
兩聲本侯潑了賈家一大攤子的冷水,連賈赦都不高興起來。
賈母等暗歎一口氣,心裡惱了寶釵,面上卻不顯,只是對薛姨媽道:“這林哥兒氣性也忒大了些。”薛姨媽如何聽不明白賈母的意思,只得道:“原是我們寶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