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儀,形如圓珠,澤如水晶,會因光陰流轉而變換色彩。在“不夜城”的特殊環境裡,大家只能依靠這件天樞局的寶貝來判斷晝夜。
在等同於外界的三更時分,歲寒在一處鐘樓找到了仍在生氣的弦月。
意識到歲寒的到來,弦月只是餘光一瞥,繼續抱胸並向前眺望,目光所去的方向,正是位於整片城池核心區域的皇殿。
“你不會……真的在生他們的氣吧,這可不像是堂堂大密探的氣度。”歲寒調笑著與弦月並排而立,看向同一個方向。
“懶得生他們的氣。”弦月的回答帶著幾絲慵懶。
“今兮已經告訴我了。”歲寒直奔主題道:“那個白玉的來歷,和風飲言得到的那塊黑石,都是出自一個叫尚丹辰的人之手。”
確實,在歲寒的坦誠之下,鍾離軒也和盤托出了白玉的來歷,只是隱去了尚丹辰身上有“荼蘼印”的事情。
“尚丹辰?這名字怎得有些耳熟。”弦月凝眉思索,卻沒得出什麼結果。
歲寒繼續道:“這個人的底細,我們再慢慢詳查。還有一件事情,你必須知道,而且我們也必須提高警戒。”於是,他告知了弦月,逐浪叛變加入黑暗世家的事情。
弦月沒有震驚,只是身軀有略微的顫抖,一雙明眸緩緩閉上,嘆了口氣道:“歲寒大人,咱們天樞局真的要越來越不太平了。”
歲寒輕拍弦月的肩膀以示安慰:“所以我們這些人更要擰成一股繩,否則不是被躲在暗處攪弄風雲的小人看笑話?”
“哼!”弦月雖然臉上還是掛著不爽,但已然轉身,向著客棧方向飛馳而去。
翌日,海雲陽等人也終於甦醒過來。
“雲陽師伯,你們沒事真的太好啦。”鍾離軒向海雲陽大致講述了大夥兒當初進入黑暗世家領地後發生的種種。
“楚歌他……”海雲陽一時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半天都沒晃過神來。
“那大長老呢?郝子玥師兄呢?其他的兄弟姐妹們呢?”另一名弟子焦急地問道。
鍾離軒目前無法回到這個問題,唯有無力地搖搖頭。
海雲陽憤怒地握緊拳頭:“‘行書巷’這次損失慘重。這筆賬,我一定要找‘黑暗世家’還清楚!”
“雲陽師伯。”鍾離軒正色道,“你……知道大長老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海雲陽一陣愕然:“你為什麼這麼問?”
“沒……沒什麼。”鍾離軒一時不知該如何繼續追問,只好作罷。畢竟此間甚為複雜,涉及到自己擅闖“天府嶼”內神秘河谷的種種。
隨後,海雲陽講述了自己的遭遇:“當時,我們是被意外傳送進了一座漆黑的大殿。還沒怎麼辨明方向,卻被一股可怕的寒氣所包裹。我只看清了來者是個女子,她臉色蒼白,留有一頭冗長的銀髮,我們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中了她的至寒一掌,便人事不知了。”
“她說的不會是飲言吧。”一種不好的預感在鍾離軒的心頭升起,他這個推測並非沒有道理,畢竟他是在大殿和攝魂精靈們酣戰時遭遇了瘋亂狀態的風飲言。所以在這之前,風飲言和海雲陽等人遭遇,也不是沒有可能。
弄了半天,海雲陽不是折在敵人手裡,而是著了自己人的道兒。這讓鍾離軒尷尬無比,畢竟海雲陽現在剛醒,還沒出過屋子。一旦她和風飲言打了照面並認了出來,不知道會不會起什麼衝突。
於是鍾離軒乾脆調轉話題,和海雲陽說了目前大家所處的環境,已經暫時無法出城的情況。可海雲陽越聽越是憂愁,急道:“不行,我等不了那麼久,讓我去問問弦月,有沒有辦法可以離開這裡,我得儘快回‘行書巷’才行。”
這時,歲寒信步走入屋內:“雲陽姑娘,無論我們用何種方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