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圍裙上,不停地擦著,眼淚無意識地無聲滑落下來。
過了一會,丈夫出來了,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笑了笑:“打碎就打碎了,沒關係的,我來做飯吧。”
脫下了西服交給了她。
木然地接過,收束了一下情緒,杜蓓蕾慢慢走到落地衣架邊,將西服掛上,習慣性地抻了抻肩部。
似乎看到了什麼,她疑惑將西服取了下來。
發現後肩上,有一根栗色的女人長髮,緊緊地吸附在淺灰色的料子上,非常顯眼。
手指掂了起來,自己是棕色及肩長髮,這根,到胸了。
飄落的頭髮,不可能粘得這麼牢,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是特地放上去的。
丈夫不會放讓自己懷疑的證據,這是另一個女人放的。
為什麼要放存在的鐵證?還放在後肩,讓丈夫看不到?
她在向我挑戰,用這種方式,宣告自己的存在!
目的?製造婚姻危機,從而把丈夫從自己手中奪走。
杜蓓蕾將頭髮攥在了手中,每一個骨節,都因為用力而發白。
這麼囂張,欺人太甚!
不要自己騙自己了,這不可能是惡作劇。
孤立證據不足以說明什麼,但加上身上的香水味,和嘴裡的唇膏味,足以構成了證據鏈。
丈夫早上,是從女人身邊出發回家的。
她一下跌坐在了沙發裡。
面色一片煞白,身體在不斷的顫抖,心臟在劇烈跳動著。
許久,她身體慢慢恢復了正常,理智回到了大腦裡。
進臥室拿了手機,將頭髮拍了照片,發給了周星,附言:找出我丈夫身邊這個女人。
丟臉嗎?丟臉,丟到家了。
自己為之驕傲,為之感動的幸福,其實不堪一擊,不過是天真幼稚的小女人,給自己造的一個夢罷了。
可小女人,也有人格尊嚴。
愛情已盡,可以告訴我,我會放手,容不得被這麼侮辱。
“杜老師,午飯好了。”
丈夫的聲音,打斷了杜蓓蕾的思緒。
默默地坐到了飯桌上,看著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有真誠,有熱愛,還有心虛和愧疚。
一聲不吭地吃起了飯。
不想演戲,被踐踏了自己的愛情和婚姻,還要笑臉相迎,努力營造家庭氛圍?
我沒那麼卑微懦弱。
吃完飯,她將碗一放,深深地看著丈夫,這就是自己深愛的男人。
“怎麼了?老婆,突然就悶悶不樂的樣子,也不說話了,是哪裡不舒服嗎?”陳自廉問。
“是的,我要休息一下,下午到時候你就回去吧,路上小心。”她垂下了眼瞼,強忍住不捨,走進了次臥。
進了屋子,鎖上房門,她蜷縮在了床上,茫然地瞪著牆壁。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見門把手被扭了扭。
門已經反鎖了,進不來。
聽見陳自廉喊:“老婆,我要去蘇城了,你在家小心。”
心裡默默說了句:“再見。”
一會,響起了關大門的聲音,一切變得安靜下來。
杜蓓蕾的眼睛,漸漸紅了起來,一翻身將頭埋進了枕頭裡,終於發出了沉悶,又撕心裂肺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