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一緊,猛然坐起身,動作過快換來的是頭暈目眩,閉上眼睛,她抬手撫著額頭,想把那股眩暈撫開去。
忽然,一陣腳步聲過後,她身邊的床往下陷了些,一雙大手出現在她的頭上,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按壓著她兩邊的太陽穴,緩慢的揉著,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頭頂上方。
“冷燁。”熟悉的氣息飄進鼻翼間,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誰,輕喊了他一聲,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拉下來,轉頭看著他,急切的問:“朵朵呢,朵朵怎麼樣了?”
她沒忘記自己暈倒前的事情,歐陽從醫療室出來,她正要上前詢問,眼前突然一黑,她險些站不穩,是他及時的撈住了她,她才免於摔到地上。她還沒問歐陽朵朵的病情,就聽到歐陽說“手術要提前了”,接收到這個訊息,她就不醒人事了,之後歐陽有沒有說什麼,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別急,孩子沒事。”安撫的語氣裡透著憐惜,伸手將她臉上的髮絲撫到耳後,手背貼在她額頭探體溫,感覺不是很明顯,冷燁乾脆伸出健碩的雙臂,將她輕輕攬住,用自己的額頭去試額頭上的溫度。
歐陽說她有點低燒,叫他小心注意著,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女兒已經病了,她不能再有一點閃失。
孫幽悠不明所意地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自然也看到了他一邊臉有些不自然的紅,還有些隱約可見的印記,她記得那是自己的傑作,心裡湧起內疚。垂眸不看他的臉,感覺他的氣息都吐納在她臉上,她很不習慣這樣的感覺,想抬手推開他,這才發現自己整個身子已經被他困住,若她想動,必須要他放行才能恢復自由。
她瞬間防備起來,眸子裡的愧疚迅速轉成戒備。
冷燁一直注意著她的變化,她的戒備落入他眼裡,黑曜石般的瞳眸裡閃過一抹痛,他很快壓制住,語氣關切的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或是頭暈之類的?”
兩人額頭相抵,他並沒感覺到她有發燒的跡象,只能問她可有不適。
孫幽悠想搖頭,額頭被他低著,她動不了,輕輕的說:“沒有,我想去看看朵朵,她醒了嗎?”
女兒在她心裡永遠是第一位的,無論何時先想到的都是女兒。
“朵朵還沒醒,也沒危險。”冷燁繼續說道:“倒是你,歐陽說你有點低燒,可能是這幾天天氣變化大,該加衣服的時候忘了加衣服,所以感冒了。”
孫幽悠一愣,忽爾開始掙扎。“你快放開我。”
感冒是要傳染的,她不想傳染給他,尤其,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全,抵抗力肯定不如正常人,很容易就會被她給傳染。
冷燁卻不明白她的擔憂,以為她是抗拒他,才急著脫離他懷抱,他將她抱的更緊了些,孫幽悠更急了,她一直在他懷裡動著,倏然,她聽到冷燁悶哼了一聲,抬眸,見冷燁看著她的眸子愈加深沉,好似裡面有簇火苗在燃燒。
冷燁在這是開口了。“悠悠,你再動,我可控制不住了。”
沙啞的聲音裡透著壓抑,那是他動情的徵兆,孫幽悠臉一紅,果斷的不敢動了,乖乖的由著他抱著自己,好半響過去,孫幽悠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她說:“冷燁,你放開我,我可能感冒了。”
冷燁一頓,看著她的眸子閃過璀璨的光芒,悠悠是在關心他嗎?她沒直接說怕自己的感冒傳染給他,她表達的卻是那個意思。
心裡一喜,冷燁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問:“悠悠,你是在關心我嗎?”
今天,他把買了三年的旱冰鞋拿回來,本意是想讓悠悠開心,誰知適得其反,反而讓朵朵聽到了他和悠悠說的那些話,他為他曾經懷疑朵朵不是他女兒的事情感到慚愧,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
“想多了。”垂下眸光,不讓他看到她眼裡的閃躲,孫幽悠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