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由在白梟眼裡才恢復意識沒多久，比個幼童好不了多少。
這樣的結果，白梟已算是開明瞭。
“好吧。”原因想了想，同意了。
另一邊，張發。
“李導，還看著呢？”端著杯熱茶，張發靠近了這次電影的總導演李凡。
“嗯，”李導是一個下巴方正，法令紋很深的中年人，五十左右的年齡，看起來相當嚴肅。事實上，不僅是看起來，對待工作，他的態度總是嚴肅又嚴謹。
一般人的概念裡，導演是正一個，副一個，事實上不僅如此。
一部電影的拍攝往往需要一個導演組。
總導演主要控制電影整體思路，決定電影中一切元素的最後定位，最後拍板。
副導演主要是配合導演工作，有許多分類，現場副導演，劇本副導演，服化道副導演等。
儘管這麼說，張發和李凡是老友，共事了多年，看著他從場務幹起，一直到今天，從沒見他在片場輕鬆過。
從場務起，他就好“搶”別人的活幹。今天仍是如此，明明是總導演，現場，服化，劇本，演員，每一項他都要參和一腳，仔細把關。
現在幾乎所有演員都歇著了，導演組也休息了。偏他在這裡反過來覆過去看今天的拍攝影像看得一頭勁。
把茶遞過去，張發開口，“喂喂，我說你也該休息了，還當自己二十麼？這麼拼。可就真當自己二十，壯小夥李凡同志，你也要考慮你二十年後的身體健康啊。現在，組織嚴肅命令你，給我一邊躺著去！”
“嘖，”看到老友，李凡嚴肅的臉也柔和了些，他端起茶杯，輕笑一聲，“都多大人了，少貧，讓我再看一遍，總覺得今天拍的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那可不行，來之前，嫂子可是鄭重交代了，”張發捏著嗓子學李嫂說話，‘別讓我家老李累太狠，他最近夜裡老往廁所跑，我呀，都懷疑他腎虧了！’”
“咳咳，”正喝水的李導被嗆住了，他急急狼狽抬頭，“這你嫂子說的？是你自己編的吧！”
張發不說話，只拿眼瞅著李凡，一幅愛信不信的樣子。
李導狐疑的看了他他一會，看不出什麼端倪，從半信半疑到了全信，懊惱道：“你嫂子怎麼什麼都跟你說啊，這也太不見外點了。”
張發聽這話，瞪圓了眼睛，“你還真腎虧！”
砸蛋！看張發這樣，李凡就知道，他在訛自己，而自己上當了。
“怎麼可能是腎虧？只是有點鬧肚子而已。”
李導試圖補救，張發不說信，也不說不信，就那樣用眼瞅著他。
好吧，李導戀戀不捨的最後看一眼顯示屏，忽然，一個鏡頭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老張，過來，看這個”
張發不為所動，“別想那麼輕易的轉移話題。”
“誰跟你說笑呢？工作的事能說笑麼？”
李凡的表情語氣都很嚴肅，又想到李凡一貫對工作的態度，張發乖乖湊了過去。
李凡和張發看的正是原因露臉的那一段。
貴妃到來，穿著宮女服，和許多宮女一起站在角落，匆匆低頭的場景。
乍看起來很平常，但不平常的是，明明站的是角落，明明穿的是素淨的宮女服。但縱然那個老演員在鏡頭中間穿著豔色華麗宮裝嫋娜經過，看者也會第一時間注意那個角落的匆匆低頭，並記住它。
都是演藝圈的老人了，張發李凡都知道剛才這段意味著什麼。
那個十六出道，演了近十年戲的老演員，名演員被個路人甲給搶戲了！
看過後，兩人都有些沉默。
“太打眼了，這段得重拍，”好一會，李凡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