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沒法急救。
鄭翼晨把心一橫,只好選擇了放棄治療,不去看那個傷者哀求的目光,轉而趴在一個腹部中彈的傷者身邊,在天樞,中脘,關元等穴位疾點數下,暫時緩解住痛楚。
至於那些手被打斷的人,鄭翼晨也是進行了包紮傷口,堵住出血口等相關處理。
他這幾下急救手法,兔起鶻落,十分迅捷,用文字描述,十分繁瑣,實際上只用了兩分多鐘,當他做完這些急救措施時,警車才到達了現場。
與此同時,那個心臟受傷的人,也停止住呼吸,雙眼沒有閉上,死死看著鄭翼晨,一臉怨毒。
鄭翼晨嘆了口氣,這是他醫術大成之後,第一次見到有人死在面前,雖然並不後悔自己的抉擇,心裡也是十分難受,步子沉重,走向那具屍體,伸手撫平他的眼皮。
“對不起……”他輕聲說了一句。
四輛警車,在五米開外停住,橫向併成一條直線,成為一條鋼鐵防線,車內的警察,荷槍實彈,裝備齊全,從另一側的車門出來,一臉戒備,看著槍鬥過後的現場,神情十分凝重。
幾個剛剛佩槍沒多久的年輕警察,看到三十幾個人躺在血泊中,早已嚇得手指發抖,牙關打顫,腿根子都軟了。
別說是這些年輕的,就連從警十多年的老警察,也從沒見過這麼血腥兇殘的槍鬥現場,再加上所有人都躺著,只有鄭翼晨一個人半蹲在中間地帶,他們已經想當然的以為鄭翼晨是主要的元兇之一了。
帶頭的警察,是一個二級警司,躲在警車後,連頭都不敢探出來,鼓足中氣,衝著鄭翼晨大聲喊道:“這裡已經被我們警方包圍了,快點放下武器投降,要是敢負隅頑抗,我們會當場擊斃,決不留情!”
鄭翼晨聽得膽戰心驚,心知這個誤會太大了,急忙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手中沒有武器,同時大聲說道:“不關我的事,我是來救人的,我是一個醫生。警察同志,麻煩你們快點打電話叫救護車過來,這裡有二十三個人死亡,六個有生命危險,還有七個有不同程度的重傷,記得要叫醫院方面,多派幾輛救護車過來!”
警司聽說鄭翼晨不是兇手,暗暗鬆了口氣,還是不肯放心,語氣肅穆,充分顯示出身為一個帶頭人物的威信和莊嚴:“麻煩你合作一點,蹲下身子,雙手抱頭。”
說完率先走出警車組成的防衛線,舉著手槍,瞄準鄭翼晨的頭顱,只要他有所異動,就當場擊斃。
鄭翼晨搖頭苦笑,為免引起不可調和的誤解,照著他的話做了,半蹲在地,雙手交叉環抱後枕。
其他警察,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跟在警司身後,舉槍為他護衛。
等到手槍抵在鄭翼晨的太陽穴上,警司才真正鬆了口氣,感覺到大局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一個警察左手持槍,右手拿一把強光手電筒,照在鄭翼晨的臉上,晃得他眼睛都睜不開了。
警司從腰畔拿出手銬,正準備給鄭翼晨拷上,他也是謹慎行事,畢竟這種惡性性質的案件,不能馬虎對待,沒有確認鄭翼晨的真實身份之前,只能把他當嫌疑犯處理了,最多就事後核實,驗明身份後,跟鄭翼晨賠禮道歉就是了。
躺在血泊中的傷者,平日裡也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懂得知恩圖報的基本道理,畢竟自己這條小命,是鄭翼晨出手救的,紛紛乾啞著嗓子,提出抗議:“喂,他真的是醫生。”
“不是他打傷我們的,他是在救我們。”
“看到我腿上的布條沒有?就是他給我包紮的,要不是他,我已經失血過多而死了。”
“不準把他當罪犯對待!”
警司表現出高超的心理素養,對這些人的話語,來了個充耳不聞,拿著手銬的手掌依舊穩定,眼看下一刻就要銬住鄭翼晨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