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極重儀態,一貫在人前甚有威嚴的這位呂布軍中政務系第一人,此刻著實有些失態了,撐著案几站起身來。拽著來人的衣袖,一臉急迫之色問道。
“臧司馬……”被臧洪抓住衣袖之人,正是秦旭的二舅哥。秦府中糜氏夫人的二兄,青州商曹從事糜芳糜子方,作為往來於徐州、青州為呂布軍勢力軍資軍備奔走有功的糜家二公子,又幾乎可以算是供養呂布軍的衣食父母。糜芳近年倒是頗為活躍。在青州軍政兩界的關係處的都相當不錯。此刻被臧洪抓住衣袖,糜芳也是一臉難以抑制的興奮之意,說道:“此番糜某至徐州押運今秋兵糧,於回來路上便得了押後裝車的手下夥計飛鴿傳書,言說仲明在糜某離開下邳兩日後,便先率先登兵士及本部親衛,先行回到了徐州,略作休整之後。便馬不停蹄的向臨淄而來,估算路程。以仲明的馬速,怕也就今明兩日,便可回到臨淄了。”
“唉呀!子方果不欺我!這可真是個好訊息!主公回來已近半月,雖然目下因我等封鎖了訊息,使得臨淄並未生亂,可我等每日可都是如那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就盼著仲明歸來,這下可好!終於可以不用這般每日如臨大敵了。”想當年不過是個縣吏時,便敢撮合諸侯討董的這位當世英雄,此刻也終於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連日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了不少,足可見秦旭回來的訊息,著實是讓臧洪鬆了一口氣。
“究竟出了什麼事?”臧洪和糜芳不知的是,就在兩人為得了秦旭回來的訊息而放鬆了不少之時,就在臨近呂布的大將軍府邸不遠處的秦府中,也等到了久違的男主人秦旭。不過令秦旭頗有些意外的是,此番歸來,卻是並沒有見到預料中的童僕歡迎妻子侯門的情景,相反的,府中除了呂布當初所佈置的親衛營兵士守門之外,偌大一個秦府,竟是空無一人,這讓秦旭頓時心中一凜。
“回稟秦將軍,大小姐及諸位夫人,皆被主母接至主公府上暫住了。”好在今日當值的守門兵士,也是追隨呂布軍日久的老軍,對於秦旭也是熟識的緊,見秦旭風塵僕僕而歸,臉色也是十分疲憊,不等秦旭發問,趕忙說道。
“多謝!”秦旭衝著這名守門兵士拱了拱手,在這人一臉激動的神色中,轉身撥馬,向不遠處的呂布府邸而去。
“仲明……”秦旭府邸同呂布所居直線距離絕不超過百步,因而秦旭回來的事情,早被守在呂布府邸門口的兵士看到,在秦旭還沒有到門口之前,便見一團火紅色的身影,衝著秦旭直撲過來,言語清脆間還帶著幾分哽咽之意,倒是把秦旭給嚇了一跳。
“主公無事吧?”來人正是呂玲綺,對於自家老婆,秦旭也免去了諸多的俗套,再加上呂玲綺這一上來就帶著哭腔,彷彿受了委屈似的模樣,秦旭急忙忙低聲問道。
“爹爹受傷了!”此刻見了秦旭,呂玲綺也彷彿有了主心骨,聽到秦旭發問,呂玲綺抽了抽鼻子,低聲簡略說道。
“什麼?這……這怎麼可能?”秦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之前在見了名義上為呂玲綺所書,但卻言不達意,處處透著詭異的家書時,秦旭久已經料到了青州必然有事情發生,只是此刻聽了呂玲綺所言,秦旭當真是不敢相信,那位被稱作天下第一猛將的飛將軍呂溫候,竟然也會有受傷的時候,而且看呂玲綺這番模樣,好像還傷的不輕,這究竟是何人能有這般大的本事?
“爹爹在攻略河北時被賊人毒箭所傷,強撐著回到臨淄時就已經不行了,當日可把我和孃親嚇壞了,就連貂蟬姐姐也是被嚇的六神無主,若不是文和先生當初奉你之命為奉孝先生尋找良醫。恰巧那人彼時已至臨淄,及時為爹爹醫治的話……嗚嗚……”呂玲綺畢竟還是個花季少女,想必著實被此番事嚇到了。只是為了青州以及呂布軍軍心穩定,才強做出一副無事的神態來,此刻見了秦旭,哪裡還會忍得住,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