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庭的身體一顫,被林笙歌眼裡徹骨的瘋狂狠狠烙了一下,他這時候才真正感受到林笙歌對他的恨意是真的深入骨髓。
他握住她的手都鬆了些許。
「你是真不怕死!你知不知我能再讓你進去把牢底坐穿!」
「無所謂,死都行,只要你去死!」
林笙歌大吼。
司庭那一鬆,讓神智陷入瘋狂的她掙脫了他,刀子割傷了他小臂。
林笙歌眼睛猩紅,竭斯底裡再朝他身上刺:「你去死!你這樣的垃圾去死才行!去死就好了!」
司庭瞳孔剎那收縮,如遭雷劈。
瘋子一樣的林笙歌,比五年前入獄時更可怕。
耳邊是她的瘋狂大罵,她拼盡力氣刺向他,一下子彷彿有了無窮無盡的力量,逼得他都踉蹌退玲瓏幾步。
「你瘋了!」
「對,我就是瘋了!是你逼瘋的!你害我全家還不夠,你還想怎麼樣?
你就該去死!」
司庭不得不一手掌敲在林笙歌后勁,將她劈暈。
她軟軟地倒在他懷裡。
司庭抱著她,被割傷的小臂在流血,他仿若無知無覺。
他忽地覺得渾身上下徹骨的冷,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
唯有林笙歌剛才那句話,不斷地重複迴響,敲打著他的靈魂。
第8章
林笙歌醒來的時候,在醫院,她的頭還疼。
「媽媽,你醒了。」
「諾諾?」
看見林諾,林笙歌開心地一把抱住他。
「諾諾,你沒事吧。
媽媽不好,讓你被搶走。」
她有點語無倫次。
自林諾被司庭帶走,她的神經一直繃緊。
昨夜得知司庭根本只是在耍弄她,根本沒打算讓她再見孩子,她情緒近乎崩潰。
現在失而復得,她顫抖地抱緊林諾,一遍一遍重複。
「媽媽再不會讓人把你搶走,再不會……」
林諾乖巧地依偎在她懷裡,像個小大人輕輕安撫林笙歌。
「媽媽,不要怕,我在這裡。
沒有人能把我搶走的。」
他的媽媽受過很多的苦,視他如命。
她那樣瘦弱,卻給了他全部的愛。
在他的事上,他的媽媽受不得一點刺激。
可是他那個自稱為他爸爸的人,卻偏偏用他傷害他媽媽。
林諾輕聲細語哄著林笙歌,一直到她情緒安定,沉沉地睡過去。
然後他才床上下來,走出病房。
司庭站在那裡,一大一小的兩張臉,實在是太像了。
「你到底對我媽媽做了什麼,讓她受這麼大刺激?」
林諾語氣不好。
欺負他媽媽的人,他都不喜歡。
「臭小子,我說過不準這麼帶刺的對我說話。」
「你害得我媽媽都進醫院了,我還要感激你不成。」
司庭氣得磨牙,卻拿林諾沒辦法。
這個混小子根本不把他當爸爸。
從那天把他帶回司家,這混小子就一直這樣的態度。
先是和他吵架,說他不是他爸爸,還說他只有時爸爸一個爸爸。
在司家這兩天,他沒叫過他一聲爸爸,也沒給過他一個好面色。
早上知道他是帶他來醫院看他媽媽,他更是看他像仇人,說什麼「我媽媽要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聽聽,這是兒子該對老子說的話麼?
而林諾看著司庭也心生厭煩,這個混蛋男人那天強搶他,害得他媽媽光著腳追在後面跑,還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