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貴妃短的,最後還悄悄塞過來一隻玉鐲還有不少銀子,看在她這麼懂事周到的份上,這忙也是該幫的。
“你瞧著辦吧!”甄貴妃隨意地應道。
賈家,賈代善沒了,倒是可以不必太在意了,他家女兒就看她的本事了。
待服侍甄貴妃靠坐到床上,趙嬤嬤瞧著旁邊沒有人了,便忍不住問,“娘娘,今日水音閣……”
甄貴妃掃了趙嬤嬤一眼,哼了一聲,“那位如今還在擰著,也不知是真心不肯,還是欲擒故縱。”
“她那是還沒轉過彎,”趙嬤嬤瞧熱鬧不嫌事大地道:“咱們皇上是什麼人,這一回、兩回地縱著她,不過是覺著有趣,她不會真以為皇上是任她搓扁揉圓的吧,老這麼拿搪,別將皇上逼急了,到時候有她的苦頭吃!”
“這一回皇上怕是真放不下了,你瞧他今日那神情,”甄貴妃有些不忿,“便是當日對本宮,皇上也沒那麼……曲意逢迎。”
“那是娘娘您性子好,沒那拿糖作醋的毛病,”趙嬤嬤安慰道:“男人還不都喜新厭舊,皇上這會子是沒吃到口,等嘗過滋味,自然覺得不過如此,到時候她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您說就她那身份,如何堂堂正正地擱皇宮待著!”
不成想,這“喜新厭舊”四字立時燒了甄貴妃的心,想到剛才弘聖帝一副吃相難看,卻死不肯放手的表情,甄貴妃不由心下唉了一聲。
而這邊,徒元徽得知兒女平安東宮有了替身後,馮玉兒卻留在宮裡,他氣得想立刻回宮,不過聽到聖駕出來,到暫時作罷。
同時,川南的徒元升親自收拾好畫卷,便往京城飛馳而去。
一路鞍馬勞頓不提,徒元升緊趕慢趕,總算京城就在眼前了。
不過,倒是離京城越近,聽到的傳言越多,這會子徒元升才得知,他在川南偏安一隅之時,訊息不及時,京城裡早已是風雲變換。
原本不過是太子爺不過和徒元曄打擂臺。
到現在,一直深受皇寵的太子爺如今已到了被廢的邊緣,而曾在朝會上,被弘聖帝當眾罵過陰險狡詐的四皇子,卻似蒸蒸日上,春風得意了。
徒元升是武人,卻不代表他沒腦子,等到跨進京城大門,他終於醒悟過來,這一次被急召回京,怕不是單純地進京述職或是被皇上惦記那麼簡單。
徒元升到皇宮覲見時,卻未能同弘聖帝照上面,原來聖駕兩日前便去了木蘭圍場,不過甄貴妃倒是沒跟著走,想是專程等兒子回京的。
見到徒元升站在自己跟前,甄貴妃免不得哭了一場,惹得旁邊趙嬤嬤也陪著落淚,徒元升一時啼笑皆非,知道甄貴妃的眼淚比較難收,所以隨手接了旁邊一名女官遞上來的茶盞,乾脆尋了個地兒喝起茶來。
“你這孩子,顯是一到外頭便不肯回來,”甄貴妃見不得徒元升一臉的無所謂,抹了淚珠兒,上去拍了他一下,“竟是信都寄得少。”
“可不是忙得很,”徒元升笑著回道:“不過兒子心裡真惦記著母妃,您不是要一口金絲楠木壽材嗎,兒子特意給您尋來最上等的料,我的人正跟後頭押運著過來,算算時間,半月就到。”
“還算你有良心,”甄貴妃聽得喜歡,不管怎麼,兒子還有這份心,顯然是將孃的事掛在了心裡。
趙嬤嬤示意賈元春去給徒元升送茶,賈元春自是答應了。
徒元升隨意瞅了賈元春一眼,又對甄貴妃道:“還有一些川南特產,也一塊押運過來給母妃嚐嚐。”
“好好好!”甄貴妃特別高興。
“賞,今兒我們宮都有賞賞!”甄貴妃高興了,就大加賞賜宮裡人。
“謝貴妃娘娘,恭喜貴妃娘娘和三爺一家團聚。”
比旁人多了一句話的賈元春立刻顯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