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朱雲朵從浴室走出來,她完全沒料到家裡來了個美麗的訪客,她連忙將腳縮回靠近浴室的牆邊。
不是她故意要偷聽他們說話,只是要走回她的房間,就必須經過客廳的角落,可在這個家中,她只想當個隱形人,能閃、能躲,她絕不輕易出現在他人面前,這樣才能少挨點罵。
“小卉,你可千萬別怪曉峰呀!都是那個女人不好,我們家曉峰才會踏入陷阱;曉峰這孩子就是因為心腸太軟,才會娶她進門,不然有誰會做這種笨事呢?”柴母對著陳品卉抱怨。
“伯母,那她在不在?我想見見她。”陳品卉好奇的東張西望。
“你見她做什麼,快跟曉峰去看電影,別浪費時間了。”柴母催促著。
“媽,我昨晚才跟小卉去看過電影。”柴曉峰淺笑著說。
柴曉峰的笑聲聽在朱雲朵的耳裡是這麼的諷刺,他可是從來沒對她展露過笑臉。
從她進到他家的門到現在,別說是看電影,他從來沒有帶她一起出過門,連牽手散步這種最平凡的事也不曾有過。
她整天坐困在這座豪華的城堡裡,空有山珍海味,卻吃不好、睡不好,完全失去了自我,她好想回到那個不曾認識柴曉峰的時候。
“那就帶小卉去賞夜景、吃消夜。”
“伯母,曉峰可是有老婆的,你怎麼可以叫他做壞事!”陳品卉打趣的說。
“那叫什麼老婆,那只是給她一個名分,曉峰可是一直都跟她分房睡,除了喝醉酒那不應該的一晚,曉峰可是從來沒有再碰過那個壞女人。”柴母趕緊為兒子說好話。
朱雲朵看著柴曉峰靦腆的笑了笑,她記得他告訴她,懷孕初期最好不要有性關係,否則對胎兒不好,當時的她相信了他的話,結果原來是他連碰都不想碰她一下。
她……真有這麼不堪嗎?
“真的?”陳品卉看著他反問。
柴曉峰點點頭。
“那新娘子還真是可憐,年紀輕輕就得守活寡。”陳品卉站了起來。“伯母,別再把我跟曉峰湊成一對了,我現在對他是既失望又難過,我還是把他當作哥哥就好。”
“小卉,你別這樣……”柴母還想說些什麼。
“媽,是我的錯,你別為難小卉,以後的事誰會知道呢!我和小卉現在這樣很好,你就不要再多說什麼了。”柴曉峰連忙維護著陳品卉。
那種維護的姿態,朱雲朵一聽就知道不一樣,對她總是冷淡中的公式化,對陳品卉則是帶著笑意的寵溺。
但她也無法為自己爭取到什麼,誰教她是個劊子手,是她破壞了他和陳品卉的感情,如今就算她品嚐到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也是她罪有應得。
她不想再看下去、聽下去,只好轉身再走回浴室。
在太過的失魂落魄甚至是有點意識不清,她跨出去的腳不小心勾到了浴室的門檻,霎時她驚慌的叫聲響徹雲霄。
“啊……”她直挺挺的以滑壘的姿勢跌了出去,額頭先狠狠撞上馬桶,接著肚子擦撞到地上,她在尖叫的下一秒,就因太大的撞擊力而昏了過去。
這一跌,朱雲朵失去了肚子裡己三個多月大的孩子。
但她從知道的那一刻起,就不哭、不鬧,冷靜得完全不像是怯懦的她。
病床上,她的母親和顏立立都趕來了,柴曉峰也很盡責的照顧她,唯獨柴母不曾來探望過她。
“雲朵,你覺得怎麼樣了?”柴曉峰遞了一盒溫過的牛奶給她,表情始終很凝重。
小產對女人的影響很大,尤其胎兒已經三個月大,已經形成了小小的身軀,這樣流失一條性命,任誰都會難過。
“我很好。”朱雲朵接過他手裡的牛奶,用吸管吸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