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站的位置已經堆了好多根菸蒂了,四周的空氣都飄散著一股煙味了。
他雙眉緊蹙,深邃的眼眸瀰漫著痛苦的情緒,他時不時地吸一口煙傾吐煙霧,但他的眼神是定定望著公寓的,他一直盯著他心裡熟悉的那個樓層,那個透著光亮的視窗。
他知道宇文靜在上面,他並沒有上去。
他現在很亂,他不曉得該怎麼面對她,他不比她好受,他的心隱隱揪痛著,就連喘氣他也感覺得到難以言喻的疼痛。
他的手心裡有幾個深陷下去的指甲戳狠,已經消退了,可是,那深刻的瘀黑是那樣的清晰留在他手心裡。
已經入冬了,雖然還沒到大寒,夜裡確實很涼,齊睿定定站在寒風中任由肆虐,他的臉都凍得泛紫了,也冰冷冰冷的。
這樣的夜晚並不像夏天那樣有很多人出入,四周靜悄悄地,他高大挺拔的身軀一直站在寒風中,被路燈拉長的影子透著無限的淒涼。
直到他們溫馨小公寓的燈熄了,齊睿才停止抽菸,他搖了搖煙盒,那滿滿的一包煙已經變成了空盒,沒發出任何聲響。
把空煙盒丟了,齊睿上車了,他走了。
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酒吧。
他坐在吧檯那,他點了一瓶又辣又烈的威士忌。
他沒加冰塊,也沒兌蘇打水,就那樣倒在杯子裡喝了起來。
濃烈的汁液順著喉嚨一路灼燒至胃部,他覺得舒服。
如果不是他臨時離開港城,肯定不會發生這種事的,他是不會讓蘇見信有機可乘的,他懊惱,他也自責。
他不該只怨宇文靜,或許她也是無辜的吧。
他很想見見她的,可是,當他的腦海裡情不自禁浮現她脖子上和領口處的清晰吻痕時,他的腳步就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彷彿粘上了膠水似的,他再也邁不動了。
他好討厭自己這種情緒,他心裡也莫名的煩躁。
在酒吧裡再遇到齊睿,夏嵐覺得這簡直是上天恩賜給她的機會。
他又這樣把烈酒當水喝了,真是天助她也,這一次,她不會讓他再逃出她的手掌心的。
狡黠的眸光閃閃亮,夏嵐眼睜睜地看著齊睿把那一瓶威士忌全部喝完。
似乎還不夠,他還跟酒保再要酒,這一次,她看到酒保為他送上的是一瓶白蘭地。
若是齊睿也把這瓶白蘭地喝完的話,即便是他不醉倒他也會醉得分不清東西的了,這實在是太好了。
遇上她,這全是齊睿自找的。
見齊睿把白蘭地已經喝掉半瓶,他也趴在桌子上了,夏嵐這才跟朋友告辭,她緩緩地朝他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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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你還好嗎?你別喝那麼多了,你已經醉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說著,夏嵐把齊睿抱了起來,她讓他靠在她身上。
“你是誰呀?呃……我認識你嗎?”齊睿的眼睛已經醉得迷離了,他凝望的視線腦海裡回應給他的是無數個模糊的影像。
雖然他看不清楚來人是誰,但是,他聞得出來,靠近他的人身上有一股他覺得難聞的香水味。
他記憶裡的宇文靜不用香水的,她是純粹的淡雅體香。
所以,他強撐著仰起身子,他不想靠在別人身上。
“睿,我是夏嵐。你小心點,別摔著了。”夏嵐要去扶齊睿,卻被他推開了。
“我不管你是誰,總之,不是她都不許靠近我。我沒事,別以為我醉了,沒有,我沒醉的,我現在還清醒得很。”
他怎麼可能喝醉了,至今,他的腦海裡還是浮現著宇文靜脖子上和領口處的吻痕的,那不是他留下的。
他還這麼記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