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改了一改,方才變成這種形式。其實張賢為何要對這些閒人表演七聖法,實乃為了震住他們,因為這些人看斯文雅緻的魔術,不見得能對上胃口,反而是這種“砍頭復活”好使。
張賢的首場演出,就這麼結束了。從悅客魔術館走出的人,要麼是有些發呆,要麼是興奮異常,要麼是魂不守舍,有還在附近閒逛,沒有能進去悅客魔術館的人見了這番模樣,好奇心起,拉著一個相熟的便問:“咋的了,裡面戲法怎麼樣?你怎麼有點發呆啊?”
這人哦哦兩聲,猛地一拍大腿:“兄弟,你沒能去看真是虧大發了!這悅客魔術館,得火,得大大的火!”
“怎麼了?你這張臭嘴裡還能說出好話來?”
“我跟你說,我跟你說……”這人一通密密喳喳的話說出,聽得對方直髮愣,只嚷嚷:“真的假的,你慢點說。”
“好話不說兩遍,我說兄弟,你要是兜裡有點錢,一定得來看看,下午那場要收門票錢了,可不是我替他們拉客,收你的一塊錢都值當了!據說下午的戲法和上午的不同,天天都不會重樣的!”
“別急著走啊,咱再聊聊,我請你喝茶。”
“我回家翻我老婆的私房錢去!不急能行嗎?我老婆回來了,我到哪弄錢去?得了,先這樣啊,回見了您哪。”
不是他們這兩人這樣,凡是看了張賢演出的人,如同一窩子鬧哄哄的麻雀,恨不得逢人就講。
張賢這樣安排,一點錯都沒有。別看開場戲進來的都是些閒雜沒事幹的人,平日裡只會到處傳閒話嚼舌根,可把他們都征服了,就等著他們瘋了一樣地到處去講吧。有這些人為你說好話,添油加醋地渲染一番,比做什麼廣告都實在。
舊社會沒有什麼電視、廣播加網路,幾份報紙不識字的人也看不懂,更懶得看,所以天橋一代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口口相傳,勁爆點的事情,不出三五日,保證婦幼皆知。舊社會有道刑法,叫做“掌刑”,其實就是用大竹片子抽耳光,能把臉抽得腫成豬頭,專門收拾亂傳閒話,惹起是非之人之。這足可見人言可畏,眾口鑠金的威力,都要專門設立刑法來懲處。
第一場演出進來的這些大嘴巴閒人,按現代的話來形容,就如同上百家媒體一齊炒作,不弄出個動靜來才怪。
所以悅客魔術館中午再次開門的時候,店門外已經密密麻麻守候了不少人,一見到店門開啟,哄地一下就要向裡面擁。李奉仁帶著夥計死命攔住,嚷嚷著:“不要進不要進,要收門票,要收門票。”
四、悅客茶樓(9)
人群中自有口袋裡裝著幾個閒錢的,趕著湊這種熱鬧,使勁往裡面擠的,也算不上什麼富家子弟,但這些人口袋有錢,嗓門就大。京城裡好面子的人多,能拿出錢來討門票,都覺得高人一等,便有人得意洋洋的大叫:“多少錢來著!爺給你們捧個場!”
李奉仁提出早就準備好的價牌,喊道:“前排上座每位五毛,其他大座三毛,散座一毛咧!要是有大爺想坐樓上雅座的,一個雅間五塊錢,奉送精美小點、水果啊。”
就有人撥開眾人,遞出五毛錢,說道:“來個大座!三毛的!找錢啊!爺沒準愛不愛看呢!”
有人掏不起錢,就只好悻悻然退開,有錢的紛紛捏著錢,急氣白臉地往裡面擠。有時候真是奇怪,京城的人就愛湊個熱鬧,哪人多往哪裡去,不排隊的還都不稀罕,排大隊、不讓隨便進的反而都上趕著。
沒過十多分鐘,客滿!可惜的是,樓上的七八個雅間,暫時沒有人問津。
李奉仁眉開眼笑,掛出了客滿的告示,寫明瞭下一場開演、售票的時間,把門一關,這就成了。
不出意外的,散場之後,許多出來的人,繼續瘋傳下午的表演如何如何精彩,如何如何開眼,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