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夠了,他才以著罕見的溫柔眼光看了我一會兒,“你睡了兩日,滴水未盡,起來吃些東西吧。”
“嗯。”乖乖的跟他一起下了床,套上靴子,看到兩人凌亂的衣衫時,臉又微微熱了。“對了,你請的是哪裡的大夫?”
董卓把我和斕守護得無比嚴密,就怕被任何知道他的秘密武器,任何敢接近或者打我們主意的人,哪怕是他屬下的將領,他都會格殺無論。呂布剛成為他的義子不久,我不信董爺就真的把他視為己出,所以我出現在這裡的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得知,尤其是董爺。
他看了我一眼,自衣櫃取出他的外袍,“是跟隨我多年的隨軍大夫。”轉過去的臉突然湧上抹尷尬,“因為不能讓人知道你在這裡,所以你的外袍是我脫掉的,抱歉。”說完話,他就走出門去。
怔怔的盯著床邊矮櫃上擺放整齊的小號紫色男裝,我摸了摸唇角,發現自己笑得好傻。
漫不經心的扯直內衫,再套上外袍,眼睛骨碌碌的打量著四周。
除了必要的傢俱,這裡簡直可以用簡單到極點來形容。木製的傢俱,沒有鑲嵌金玉,也沒有稍微奢侈一點的裝飾,就連窗帳都是普通的布料,被褥更僅僅是棉布的面而已,雖然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可一看就知是一般老百姓家裡才用的質料。
疑惑再一次冒出,他把董爺賞賜的錢都散到哪裡去了?沒聽見哪個地方有義舉,開倉放糧的說法呀。
將長髮撥出後領,繫好腰帶,在梳洗盆子的木架邊上,看到了我買的木梳,心尖兒一暖,濃濃的什麼流淌出來,叫我覺得呼吸都是美好的。
走過去,拿起那柄半個大手掌長短的梳子,樸實堅硬的木料,細密的木齒,刻意磨潤了的齒尖。指尖在木齒上滑過,不知道他用了沒有,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特地叮囑了工匠要磨得圓潤,不傷頭皮的。
門板傳來幾聲輕敲,我旋身,他推門而入。
下意識的將雙手背後,不敢讓他看見我拿著那柄木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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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著木盤,盛著膳食,深深看了我一眼,走進來,將盤子擱上屋內另一頭的矮几上,“怎麼?”
他沒梳理頭髮,烏黑的發披散在寬闊的肩背上,泛出很黑暗的光澤。
“沒。”趁他轉身,忙把梳子放下,掬起盆子裡的水,胡亂的沖洗過臉,再用袖子擦掉水漬,“還有誰知道我在這裡?”
他瞥了我一眼,走過來,取下架子上的布巾遞給我。
嘀咕了聲謝謝,將臉埋進布巾裡,想著他也曾用它擦拭過他的臉,禁不住偷偷笑起來,好幸福呢。
“高順。”他淡然道,自己盤腿坐到了榻上,“先吃些東西。”
“哦。”放下半溼的布巾,走到他對面,本想習慣的盤腿而坐,可偷瞄了他一眼,規規矩矩的並起雙膝跪坐下。
他拿起碗筷,徑自先吃。
我捧著碗,先瞄一眼簡單的膳食,再看看他毫不嫌棄的大口大口的吃法,轉了轉眼,開始乖乖撥飯。
他吃飯吃得很多,也吃得很快,我才吃到一半,他已經吃好了的放下了不留半粒飯米的碗,舉起杯子喝水。
偷偷自眼簾下瞧他,和平日在外面見到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私底下的他,少了分凶煞,多了分沉靜,很……吸引人。
他忽然抬眼,正好與逮著我的偷窺。
慌忙垂眼,努力吃飯。
寂靜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小心抬起眼去瞧他在做什麼時,卻發現再度落入那雙深邃的漆黑眼眸中,連忙低頭,再次裝做很認真與飯菜搏鬥,心裡好甜蜜,根本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揚。
正當我將最後一口飯塞進嘴巴的時候,低沉的聲音驀然響起:“你的耳根子紅通通的。”當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