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長假她原本就打算回幾天海宜市,跟謝之墨一起度過。
儘管心裡還是很擔憂,但沈芙沒有因此影響到自己的學習狀態,導師都忍不住訝異,她今天怎麼突然這麼拼了。
沈芙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她一停下來就忍不住胡思亂想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乾脆將全幅注意力投入到學業中,這樣就沒空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當天晚上,沈芙在京城大學裡遇見了一個熟人。
「許阿姨?!」她驚訝道。
這個熟人,正是之前謝之墨給她介紹過的許貞。
許貞看著她微笑道:「不用說巧,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沈芙啊了聲。
許貞頓了頓,示意道:「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說吧。」
沈芙有些不明所以,但又意識到了些什麼,直接答應下來:「好。」
校內的咖啡廳。
這個時間點,大家基本都去吃飯了,人不是很多。
沈芙和許貞面對面坐下,許貞率先開口了:「是子辰那孩子找到我的,他跟我說,之墨他最近出事了。」
她娓娓道來,尹子辰基本將所有事情都告訴給了她。
再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這件事,沈芙揪緊了心臟。
當初她在殯儀館,見到父母被美容師整理過的遺體,都傷心悲痛甚至不適了許久。
眼看著這麼一個大活人在自己面前沒了,是人都不好受。
許貞突然嘆了口氣:「他的反應會這麼大,其實很正常,因為當年他的媽媽,就是在他面前自殺的。」
沈芙猛地抬起頭,難以置通道:「什麼?!」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對吧?」許貞苦笑道,「然而這就是事實。」
十三年前的事,迄今許貞仍記憶猶新。
等她趕到的時候,她曾經的好友已經命喪黃泉。
小謝之墨一動不動的,像個木偶似的站在一邊。大家都在忙著處理他媽媽的遺體,無人關心他的情況。
後來許貞才知道,因為謝家駿不管不顧,留著謝母一個人鬱鬱寡歡地帶孩子。
謝母精神狀況不穩定,長年累月虐待謝之墨,用針扎,用皮帶抽,用鉑金包砸、不給謝之墨吃飯讓他餓上兩三天……謝母覺得一切不幸,都源自於謝之墨,都是謝之墨出生之後給她帶來的。
她痛恨自己的兒子,把他當成是仇人。
到後來失去求生慾望,決定自殺,也是將謝之墨和自己反鎖在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空房間中,讓謝之墨眼睜睜看著她死去。
她走的時候,臉上滿是痛苦,卻仍帶著一絲扭曲的微笑。
謝之墨和她的遺體獨自相處了三個小時,管家才發現不對,趕忙聯絡謝家駿。
說起來很可笑,謝家駿還當做是她又在上演這麼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起初還不肯回來。
管家再三請求,他才不情不願地回來看了眼。
他們破門而入後,謝母早已沒了生機。
那一瞬間,就算冷血無情如謝家駿,也有被那個血腥殘忍的場面給震懾住。
「這件事現在知道的人,估計也沒幾個了。因為謝家封鎖的很好,導致外面什麼離譜謠言都有,你大概有所耳聞,譬如那個他八歲的時候親手殺了自己的媽媽。」
許貞攥緊手,時至今日,提起這件事,她還是會感到憤怒。
既是因為謝家駿,亦是因為謝母。
這兩個人都不是合格的父母,兩人之間的所有恩怨,都由謝之墨一個孩子來承擔了。
沈芙聽完,久久沒有吭聲。
她心裡很難受,像是有一隻蝸牛抱著她啃,將她緩慢侵蝕。她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