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聽蓋聶說,衛莊也在韓國,此去說不定還能見到。
鹹陽城門的人言熙攘,兩匹馬從門中走了出來。
顧楠騎在黑哥的背上,身上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布衣,背後帶著一個行囊。行囊之中裝著嬴政寫於韓王安的簡書。
李斯騎著馬走在顧楠的身邊。
「顧先生,韓國此去如若有變,恐有兇險,為何不帶幾個親衛去?」
顧楠無奈地勾著嘴看了李斯一眼。
「我又不是你這般文弱,若是有我都脫不了身的困境,帶著幾個親衛也沒用。」
李斯拍了拍自己腰間的儀劍:「先生可莫再說斯文弱,斯也是上陣殺過敵的。」
「哦,那日撞死在你劍上的亂軍?」
「咳咳咳。」
「哈哈哈。」
「就送到這吧。」
路邊,顧楠看著李斯笑著說道。
李斯勒住了韁繩,身下的馬慢慢停了下來,在路邊來回踩動了幾下。
李斯看著顧楠,認真地說道:「顧先生,此去還望多加小心。」
思量了一會兒,他又說道。
「小心一個叫韓非的人。」
韓非,顧楠愣了愣,這人的名字分量可不小,戰國時期的韓非子啊。
「知曉了。」顧楠說道,甩了一下黑哥的韁繩,騎著黑哥離開。
黑哥的馬蹄微陷入鬆軟的泥土裡留下了一排足印。
蘄年宮嬴政站在欄杆外眺望著城門,他看不到那裡的人是不是已經離開了,只是站了許久。
風吹動著他的衣角,隨後不做聲地走回了宮裡。
————————————————————
小路的盡頭傳來一陣不緊不慢的馬蹄聲,等到那馬蹄聲走進。
路上出現了一個騎著黑馬的人,穿著一身白色的布袍,手中拿著一塊獸皮。
嘴裡叼著一塊乾糧,臉上是一副鬱悶的神色。
昨夜下過雨,今早起來的時候,樹枝受了潮,害的沒法點起篝火。連做些熱食都沒有辦法,只能吃著這些沒什麼味道的乾糧果腹。
這東西雖然不怎麼好吃,但是管飽,一塊下去基本上這個上午是不用再吃什麼東西了。
林間的小道吹過一陣涼風,空氣中帶著潮氣,兩旁的樹被吹得沙沙作響。
顧楠騎在黑哥的背上,看著手中的獸皮,這是她路過一個城邑的時候和一個行商的人買來的,上面畫著秦韓兩地的大致地貌和路途,按照那人的說法,這是他多年在秦韓兩地之間的行商,根據經驗畫的。
看這模樣應該也還算可信,可惜顧楠是有一些看不懂,走了多日,也不知道自己具體是走到哪了。大概有一個感覺,應該是已經快要走到秦韓交界的地界了。
「先生。」嬴政深吸了一口氣,凝神看著顧楠。
「我欲傾六國,先生可以願意幫我?」
顧楠的眼睛抬起,落在了坐在座上的那個人影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似乎在那雙眼睛中看到了一份野心,一份足以造就一個新的世間的野心。
她慢慢地抬起了自己的手,微微一笑:「固所願也。」
日暮的餘暉暈染著半空,就好像是一位美人用那紅綢遮掩羞容,雲曾舒捲,被浸得金紅,半籠著那夕日沉入宮中的高樓屋簷之後。
顧楠從宮門慢步走了出來,無格隨意靠在肩上。
走到宮邊,從侍衛手中牽過了黑哥。
黑哥懶散地拍著自己的尾巴,慢悠悠地跟在她的後面。
走在街上,餘暉照在顧楠的身上有些發暖,她眯著眼睛看著那緋色的天空。好像是又看到了那個老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這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