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笑了一下點頭說道:「會治好的。」
「那將軍。」扶蘇皺著眉頭問道,小臉上帶著一副嚴肅的表情:「這雪什麼時候會停。」
以他的想法,治雪,就是能讓這災雪停下來才是。如此災雪早日能停,百姓也能早日得善。
顧楠看著眼前一臉嚴肅的小孩,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笑著蹲下了身來,在他面前輕聲說道。
「會停的,很快就停了。」
那有些涼的面甲抵著他的額頭。
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離開。
留下扶蘇紅著臉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發紅的額頭,那面甲抵著自己有些疼的。
不過,那將軍的身上聞起來不知為什麼帶著些香味,而且也沒有傳聞裡的那般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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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陽郊外,一隊黑甲計程車兵站在一個棚子之前。
那棚子和尋常的草棚倒是有許多的不同,四面都是密閉,上面鋪著一層不算厚實的布帛,布帛被綁縛在內裡用著樹幹支撐搭成了一個框架上。
棚子的一旁還放著幾層草被、草苫,這些都是用乾草編成棚頂,用於夜間保暖和加固棚子。
棚子覆蓋在田上,積雪從田裡被清理了出來。
這只是一種簡易的大棚,或者說甚至稱不上大棚,無論是透光、保暖還是通風上都說不上好。覆蓋在棚頂的布帛雖然有一定的透光性,但是相比於後世的塑膠薄膜和玻璃牆都要差很多。
但對於目前的情況來說,這樣的大棚起碼聊勝於無,至少能讓田間能夠開始播種了。若是雪能早些停去,至少不會錯過秋收。
這幾日一直在下雪索性天上的陽光還算好,顧楠站在棚子中光線也還算明亮,幾個火盆在棚子幾個角落裡烤著,雖然時不時會有冷風吹進來,但是蓋上草被的話溫度也會比外面高上一些,當是不會讓種子被凍死了。
大雪成災,多是道路封阻難行,山間雪崩,寒凍受人,積壓屋簷。而對於百姓來說最難之事便是難行耕種,將耕種一事解決,雪災也就不再是那般要命了。
顧楠從棚子裡走了出來,看著外面的大雪,那雪散開,卻是不知道會下到何時。
這場大雪來的真的太過突然了一些,日前也未見冬寒,就像是一念之間便下起來的一樣。
······
大棚的搭建方式很快被傳了上去,試種的種子也未有死去。
李斯看到了這個方法,笑著自己罵了自己一句,說無非就是給田耕建屋,自己卻是連這般蠢笨的方式都沒有想到,實在是可笑。
不過,那日他卻找到了顧楠,生是喝了三壺酒,喝得醉意沉沉才是離去。
離去的時候他醉醺醺地說道,這世間當有安居之所,人才是人。
說完後,他又醉紅著臉問道,安得世間廣廈?
他年少時,也是飽嘗流離之苦,才想求那一生權貴。
顧楠沒有回答他,他轉身離開的時候,說著自己的答案。
斯為立,斯為之立,讓世無流離。
那人說著,搖搖擺擺地離開。
······
建棚之法傳往各地,即使如此,也未是多有所用,有些地方建起了大棚,種子卻依舊還是凍死了,有些地方,建起棚來也已經過了時節。國中開倉濟民,卻也只是杯水車薪。
一場大雪,終還是死了無數人。
有的人死在了那山間雪崩中,有的人死在了那寒凍風雪裡。有的人餓死街頭,有的人被那塌傾的屋簷掩埋。
等到雪停的那日,已經是三月之末。
冰雪融去,春草才是漸生。
邊關卻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