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能等了,不然飯菜都涼了。我留了一塊半的饅頭,把另半個饅頭和部分菜都撥到鐵驢碗裡了。
鐵驢本來拒絕我這麼做,但在我堅持下,他妥協了。其實並不是我食量小吃不了,而是我覺得,鐵驢吃兩個饅頭根本吃不飽。
我的魔鼎被沒收了,也沒其他啥武器,在監獄裡混,我想的是鐵驢一定別被餓到,真出啥岔子了,他得當先鋒,衝頭陣。
當然了,這話我不能明著說出來,不然有種把鐵驢當彪使的感覺。
我倆吃飯時也聊了另外一件事,按鐵驢的分析,明兒開始我倆也會跟其他犯人一樣,去廠房幹活了。
鐵驢不想我倆分開,所以明天一定跟負責分活兒的獄警好好說說,甚至裝個頭疼腦熱啥的也行,爭取不幹重活兒累活兒,也能分到一起去。
我覺得這事有難度,估計憨獄警會去攪合一頓的。但又有啥辦法?只能先在心裡有大數,明天見機行事。
這樣等我倆快吃完的時候,其他牢房有人唱歌,這不是啥流行歌曲,我還是第一次聽。
說實話,唱歌的人五音不全,也有點走調,但吐字挺清晰,什麼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的。
本來用餐期間整個監區沒有音樂,相對來說還是比較靜的。現在被這種破歌一鬧,我有點煩了。但也這麼安慰自己,那哥們一定吃的興奮了,等吃完就好了。
鐵驢反應比較大,剩下那點菜和饅頭都顧不上吃了,他皺著眉站起身,向牢門口走出。
我以為他來脾氣了呢,要去牢門口大罵唱歌的人,我也趕緊起身跟著,還勸驢哥說犯不上。
但事實並不像我想的那樣,鐵驢站在牢門口後拿出一副用心聆聽的意思。
我冷不丁愣住了,心說驢哥啥品味?這種調子也能吸引他?那以後我冷詩傑露一手,豈不讓驢哥深深迷戀上我?
沒等我問啥呢,鐵驢說話了,他悄聲問我,“聽一聽,這歌聲是不是在我們右邊的第三個牢房傳來的?”
我意識到這裡有事,也細品了品。不過我耳朵不行,不是那塊料,根本搞不清楚歌聲具體來源在哪兒。
這麼一耽誤,又有幾個牢房的人開始唱歌了,他們也唱的這首歌,而這麼一合唱,歌聲比原來擴大了好多。
我發現這玩意兒還有傳染的架勢,漸漸地,還有更多的人加入了。不僅是二層,一層和三層也參與進來了。
這什麼感覺?這頓飯吃得,哪有監獄的樣子了,反倒像是個菜市場。
鐵驢一直很努力的聽著,想把最先唱歌那人的位置定死,但被大家一鬧和,鐵驢根本聽不準了。
他還氣的對牢門踹了一腳,本來聲音挺大,卻硬是被歌聲掩蓋下去了。
我是抱著主意不發火,但有人忍不住了,他嗓門挺高,對著牢門外吼著,“我去你們媽了個蛋的,哭喪呢?別唱了。”
被他這麼一帶,也有不唱歌的人罵了起來。這下更加熱鬧了。
在監獄大門處,本來守著幾名獄警,在犯人唱歌階段,他們沒有要管的架勢,但這麼一鬧,他們忍不住了,也出言吆喝幾聲。
按說犯人們一看獄警干涉了,也該差不多了,但沒有,那些出口罵人的犯人中,還有更忍不住的,對外撇了一卷手紙來。
我看的清清楚楚,這手紙被一股力道一帶,飛出二層,直接落在監獄一樓大廳上了。
我們每個牢房的手紙都很少,別看我剛來,但也注意到這種情況了,甚至不誇大的說,要是趕上拉肚子了,手紙都不夠用。
我懷疑這牢房的犯人是不是傻啊?他把手紙撇了,別說拉肚子了,就算是一般蹲大號,他都怎麼辦啊?
而這種撇手紙的動作,也把獄警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