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鋪都很簡單,說白了就是大木板子上面鋪一張薄床墊子,鐵驢本來身板大,這麼一做運動,把床板弄得嘎吱嘎吱有規律的直響。
要光響幾聲倒還好說,這麼一直持續響著,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聲音要被其他牢房聽到會怎麼想?別誤會啥的。
我想勸鐵驢,要做俯臥撐去地上做吧,但這裡的地面不乾淨,我話都到嘴邊了也沒說出口。
按正常情況來說,憑鐵驢的體力,做百八十個俯臥撐不成問題,這次他卻掌握著尺度,只做了三十個,之後又平躺在床上,做一些抬腿、蹬腿還有活動四肢的動作。
我看明白了,他透過這一系列動作,讓身子彈性保持在最佳狀態。
我也想學他,問題是我體力沒他好,要是全套照學,弄不好等熱身完,自己的體力也消耗差不多了。
我也有別的招兒,用起了上學時體育課那套理論,站在床前壓壓腿、抻抻腰這類的。
這樣估摸又過了幾個小時,整個監區熄燈了。我想起坐火車臥鋪了,一到九點就熄燈,我估計這裡熄燈的意思一樣,想讓我們這些人睡覺。
其實打心裡說,我很反感別人讓我強制睡覺的,就算以前在警局上班,或者跟姜紹炎一起去破特案,我也是習慣啥時候自己有了睏意再睡得。
但牢房裡沒啥娛樂設施,熄燈後不睡覺也沒啥可乾的。我只能無奈的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鐵驢這人,要是真睡著了會打呼嚕,但這一晚,我沒聽到他的鼾聲。我也不清楚自己熬了多久,反正最後睡意來了,我漸漸進入夢境。冷不丁來到監獄,我睡得並不習慣,睡眠質量也不高。
但突然間,我聽到整個監區裡傳來倒數的聲音,五、四、三、二、一,這類的。
我醒了,尤其不知道發生啥事了,就探頭往牢門外看,但實在太黑了,我看不清啥。鐵驢並沒睡,這時他對我提醒一句,一會小心些。
我睡在他下面,就抬頭看他一眼,本來還是太黑,看不到什麼,但突然間,牢房裡的燈閃了閃,亮了。
不僅如此,各個牢房乃至整個監區的燈都亮了。
一下子,監區裡跟白天一樣,我們的牢門也傳來嗡嗡聲,竟然也開了。
我都看懵了,心說這是咋回事?難道監區的控制系統出問題了?這麼一來,犯人偷空跑出來了,豈不是會整體大越獄?
我不躺著了,趕緊湊到牢門口瞧了瞧。監區大門倒是沒開。鐵驢也不從上鋪躺著了,一個鯉魚打挺直接跳了下來,跟我一樣,湊在牢門留意起四周動靜。
其他牢房的反應不太一樣,有些人聚在牢門口,有些人肆無忌憚的走了出來,看意思,他們似乎習慣這種半夜突然開牢門的事了。
那些出了牢門的人,還都往下走,在一層大廳集合。
我們右手邊的第三個牢房,這裡面住了四個人,這時也全走出來了。我隔遠觀察一番,這四人中,有三個犯人把另一個犯人護在中間。
這三個犯人身板都挺彪悍的,一看就是能打的主兒,另外被護住的犯人,是一個矮個子,估計不到一米七,至少比周圍三個犯人矮了半個腦袋,但相比之下,他身板更魁梧。尤其是他的胸膛和後背。
他胸膛鼓囊囊的,胸肌很發達,隔著獄服還有點凸的意思,我估計要是給他帶一個胸罩的話,至少得a或b罩杯。
再說他後背,乍一看有點駝,不過這只是視覺上的誤差罷了,更多的應該是肌肉太發達造成的。
我曾經聽警局朋友說過,這種身材極不協調的人,要麼是有殘疾,要麼是有功夫、身手高強之輩。我猜這矮子屬於後者。
另外三層上也有類似情況發生,有一個瘦子被幾個魁梧犯人擁護著,往一層大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