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揹著姜紹炎,又扶著鐵驢。我倆按負責人安排,找了一個直升機。
直升機立刻啟動。
這千米高的距離,直升機往下飛倒是沒用多長時間。一刻鐘之後,我們落地了。
我記得很清楚,這就是我們上山時的地方,說白了就是發射人肉大炮的場所,只是那卡車沒了,取而代之的,這裡停了一輛麵包車。
我們下機後就有醫護人員從麵包車裡跑下來。我品她們的氣勢,猜測都是軍醫。
她們還抬了一個擔架,我把姜紹炎放到上面,又和鐵驢一起,隨著她們上了麵包車。
這麵包車上除了醫療設施以外,還有食物和菸酒,我覺得食物倒是算了,菸酒出現在這裡,跟醫療氣氛不太搭配。
但我也明白組織的意思,我們能從山上活著下來,都是英雄,有貢獻該受表彰的人,這時候都做完任務了,吸個煙、喝個酒也沒啥。
鐵驢是真不靦腆,這裡的煙都挺高檔,小熊貓和荷花牌子的,鐵驢先拆一包,分給我一根,我倆一起抽了,趁空他又把剩下的幾包煙全揣兜了。
我就跟他說,“你也別太‘下三’了(下三濫),保持點形象。”
鐵驢卻反駁說,“你咋這麼老外呢?這不是下三,這些煙是特供的,在外面想買都買不到,烏鴉暈了,等他醒了,我得讓他抽幾根菸呢。”
隨後他還把酒開啟了,但這種特供酒一點都不好,我喝了一口,勁太大了,比燒刀子還猛。
鐵驢不管那個,一邊吃飯一邊喝起來。
按正常來說,我們接下來真就是休息與享福了,劫難都過去了。
但出乎意料的,在麵包車開離黑峰山,經過一個拐角時,從一片樹林裡衝出兩輛摩托車來。
前面那輛摩托車跑的飛快,似乎打定主意要逃,而且看身板與大體穿著,應該是個女子,而她身後那輛摩托車,司機身子壯不說,還帶著一把步槍。
壯司機本來能開的挺快,卻故意落後女司機,他倆出現的位置還離麵包車不太遠。
女司機不想跟我們撞見,立刻又奔著另一片樹林沖過去。男司機把注意力放在麵包車上,還用步槍對我們射擊。
他是邊開車邊打槍,挺有準頭,砰砰幾聲響,子彈都打在麵包車的車皮上了。
那些軍醫一定很少衝到第一線,對這種情況,都有些害怕了,麵包車司機也有些慌,讓車開的有些晃悠。
但我和鐵驢都坐在車裡,尤其鐵驢,腰間掛著一把手槍呢。
他剛吃了東西喝完酒,體力緩過來一些了,他一下來脾氣了,說這倆人一定是敵方餘孽,要擊斃。
他大喊一句讓麵包車司機停車。這司機也真狠,直接來個急剎。
我整個人都往前禿嚕,要不是雙手提前摁在廂壁上,我保準在車裡摔到了。
車廂門被開啟了,鐵驢湊到最前面。那摩托車的壯司機怕我們有人出來,用步槍不斷的對著車廂門射擊。
鐵驢想往外衝幾次,無奈的是,敵方火力太猛,他最後猶豫一會兒,又後退幾步,把車窗開啟了。
鐵驢跟壯司機純粹比手速呢,壯司機留意到窗戶的變化了,他更明白這裡面的貓膩,但就在他掉轉槍頭時,鐵驢先一步開槍了。
鐵驢打了三槍出去,我看壯司機身上抖了三下,隨後他整個人從摩托上摔下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個敵人是被我們解決了,但隔了這麼一會一耽誤,女司機跑了。
麵包車裡的軍醫態度一致,她們想繼續開車,至於這名逃犯,就交給其他沒走的援軍處理吧。
有個女軍醫還拿姜紹炎說事,說姜紹炎傷的很重,再不及時搶救,很可能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