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燒好火後,遊喆便挪蹭著過來,伸出手要烤火。
路放脫下外袍,只穿了一條褲子,露出了清寬堅實的胸膛。他把外袍的水擰乾,然後開始放在火上烤。
遊喆凍得哆嗦,他也想這麼幹,不過他看了看炕上蹲著的那個女人,再看看路放。
路放,十八九歲的年紀,正是剛脫離了少年血氣方剛之時,步入青年風華正茂時代的年紀。平日穿上衣服,看這路放,端的冷峻淡然,舉手投足自有一番穩健成熟姿態,彷彿歷經磨練之後的沉澱般,從容自若間又有一股霸者風範。
可是如今脫了衣服,這才發現,其實他便是心性已經千錘百煉,可是身體到底年輕。看那剛健的胸膛,結實的胸肌微微賁起,透著一股彪悍的血勇方剛之氣,看那修長的四肢,充滿剛勁的力道。
少年黑色溼漉的發披散在他肩旁,讓他越發帶了幾分少有的山野之氣。
偏偏此時,一點雨珠沿著他堅實的胸肌紋理滑下,然後忽然一個快速滾落,最後沒入他的腰帶中了。他的腰,卻是極為窄細強勁的,腰桿挺拔,猶如冬日裡挺立著的雪松般。
遊喆自卑地縮了一下,罷了,面前還有一個姑娘呢,他還是別當著人家大姑娘小夥子的面脫衣服了,也丟不起這個人。
路放未曾理會遊喆在想什麼,泰然自若地烤著衣服。待烤乾了,那外面的雨也停了,他便將烤乾的外袍遞給了秦崢,讓她披上。
她身子如今虛弱得很,根本不能受寒,而他自己則是起身,邁起剛健有力的長腿,向馬車走去。車上帶了米糧和藥草,足夠他們這幾日的生計了。
遊喆趁著路放不在,偷偷地對眯著眼睛的秦崢說:“這個小夥子真不錯,秦丫頭,要珍惜啊!”
秦崢依然抱著斗篷,只半睜開一隻眼,問:“您老糊塗了吧……”
遊喆咳了幾下,道:“依老夫我多年行醫經驗看,這個男人,稱得上男子中之上等品。比那個高璋,只好不差。再說如今那高璋,身子骨被你糟蹋壞了,以後怕是不行了。”
遊喆和秦崢混了這麼久,也是知道這個女人的性子,當下直言直語,也不含蓄了。
秦崢懶懶的閉上了半睜開的那隻眼,不再搭理他了。
路放取了衣物並吃食回來,自己先拿了一件黑袍穿上。
遊喆有點不滿:“少年郎,好歹分我一件啊!”
路放冷沉的眸子掃了他一眼,遊喆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冷戰。
他得罪路大將軍了嗎?
路放隨手扯了另外一件袍子給遊喆,扔給他。遊喆忙躲到門後,退下溼了的袍子,穿上這個乾淨的。
遊喆邊穿著衣服,邊偷偷看路放,卻猛然發現,他的耳根竟然帶了幾分紅。
遊喆一下子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路放眸中越發冰寒,掃了他一眼,清冷的聲音問道:“你笑什麼?”
遊喆連連搖頭:“沒笑什麼,雨停了,我高興!”
遊喆邊笑,邊偷偷看秦崢,卻見這個女人依然不解風情地半合著雙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遊喆一邊烤火,一邊躲在一旁,小心打量這兩個人,越是打量越覺得有趣。
一個是冷漠不解風情女,一個是血氣方剛寡言男,這兩個人,如此相處下去,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一腳踏進門檻裡。
他現在忽然不怕路放了,反而開始覺得很好笑,想象著那個青年在外面聽到自己那番話,是何情景,又羞又怒,又嫉又恨?還是十分的不好意思,但又沾沾自喜?
他摸了摸鼻子,決定從此後做個月老,沒事兒在那姑娘面前多誇誇這少年。姑娘的心思嘛,你誇多了,她上了心,或許這事情就成了。
路放走出去,再回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