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尖,滿含調侃地道:“小姑娘,再看眼珠子就要掉下來了。”
他的聲音低低的,充滿了無比的和善,彷彿鄰家慈祥的老爺爺般。
小包姑如夢初醒,怔怔地問:“客……客官,您要點什麼?”
男子眸子裡越發含了笑:“小姑娘,你這裡都有什麼?”
小包姑忙拿過菜牌兒,一邊遞過去一邊道:“有粥有菜也有餅,粥有七寶素粥,五味粥,粟米粥,糖豆粥,撒子粥,餅的話有銀炙焦牡丹餅,三肉餅,棗箍荷葉餅,油蜜蒸餅,菜類就更多了,平日裡大家最愛的吃有抹肉筍籤、炙骨頭、炒白腰子、酒蒸雞、蜜炙鵪子、炒雞蕈、蓴菜湯……”
沒等小包姑那叭叭叭的小嘴兒報完菜名,男子摺扇微動,就止住了小包姑的嘴巴:“得,這麼多菜,都不對爺的口味。”
小包姑見此,只好問:“哦,那客官想吃什麼?”
這男子摺扇輕擺,笑道:“爺愛吃的,你這裡未必有啊。”
小包姑望著男子眸間的笑,忽然覺得對方實在不懷好意,再看他這一身的穿著,必然是那富得流油有銀子沒處打發的,這樣的人,沒得跑到他們這種小鎮小店來做什麼?還不趕緊地去那酒樓裡吃喝?
當下,小包姑微一施禮,笑道:“這位客官,小店鄙陋,所供菜品不過尋常百姓愛吃的那幾樣,諸如豬肉雞肉以及一些時令蔬菜罷了,若是太過貴重的,諸如羊肉蟹肉,小店目前著實沒有。”
此男子見此,不由得搖頭笑嘆:“枉我不遠百里而來,只為了秦家一人飯莊偌大的名聲,誰知道不過是個山野鄙陋小店罷了,實在是聞名不如一見。我聽聞秦家老掌櫃廚藝精湛,當年別說在這十里鋪,就是在鳳凰城,都曾經技壓眾廚,不知道多少商賈富人爭相聘之,沒想到這老秦不在了,年輕掌廚不過是借他爹的名聲罷了。”
這話一出,眾人不由得交頭接耳,紛紛議論這是什麼人,聽話音,倒像是鳳凰城裡專門為了秦家廚藝來的。也有的人認為,這就是個紈絝子弟前來找茬的。於是就有人出頭,上前道:“喂,這位金子裹著的爺啊,你怎麼說話的,秦家小當家的廚藝大家都看到的,做出的飯菜那叫一個好,你既沒吃過,怎麼就胡亂說話呢?難不成這店裡不供羊沒有蟹,就不入流了去?”
旁邊的人聽此,也都紛紛起鬨附和。
此時前堂的事兒託雷早已報告了秦崢,秦崢聽此,轉首問一旁忙碌的路放:“你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嗎?”
路放洗菜的手都不曾停過,淡聲道:“知道。”
連遠在大炎的路放都聽說過的人物,自然不是什麼泛泛之輩,便問道:“這到底是哪尊神?”
路放將韭菜洗乾淨放在旁邊篦子上,然後才拿了一塊毛巾擦了擦:“我陪你一起出去吧,這個人是何笑。”
何笑…………
託雷深深皺眉,這是他來到十里鋪後第一次皺眉頭:“鳳凰城的城主竟然來了。”鳳凰城的城主,是這片八百里土地的擁有者,是鳳凰城的主人,更是託雷之前的主人。
秦崢想到當前外面的局勢,制止道:“不必,你的身份目前外面的人知道的並不多,還是躲在後廚吧。”
路放卻道:“崢弟,我便是躲,也未必躲不過。何笑那樣的人,竟然跑到了十里鋪,必然有其深意。”
如今大炎亂作一片,鳳凰城就在大炎之側,所謂唇亡齒寒,儘管有數百年前的約定,但是難免這南蠻人會不會哪天策馬東來。相信這片戰亂中,何笑的日子也不好過,他在百忙之中能夠抽出時間跑來這小小十里鋪,路放心中已經有數。
秦崢聽此,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待到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前堂,果然見這金子裹著的爺——何笑正施施然立在櫃檯前,斜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