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相陪,一時把這騎射之事也就放下了。
這一日,山間隱約飄著一些雪絮,並不大,迷迷離離灑下來,一旁萬年長青的松柏都戴上了白色的帽子。路放和秦崢,手牽著手走在這狹窄的山路上,踩著腳下積年的落葉。
秦崢身邊的四大侍衛,自從那日被路一龍借調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一直輾轉在軍中做各樣操練。不過時間長了,蕭柯等和路家軍將士早已經熟了,彼此都如兄弟一般,他們也樂得和將士們在一起。雖然偶爾會回來看看秦崢,見她被路放護著,能有什麼問題呢,於是在秦崢的命令下,又去和路家軍混在一起了。其中唯有單言,平日和路家軍操練之時,面上雖是極為冷淡,大家開始並不喜歡他,後來見他倒是有些本事,且做事倒也規矩認真,便也生了欽佩之心,只是到底不能親近。
當下路放和秦崢身上都各自穿著虎皮的袍子,這都是往日打獵所得,讓碧蓮用那猛虎之皮做了兩個袍子,樣式相同,兩個人如今穿上,乍看倒像是親兄弟一般。
路放身上揹著一個包袱,裡面鼓囊囊的裝了泡浴所需,一邊走著時,一邊閒聊,因見路旁林中有野果,是些諸如枳椇子、野梔子並枸骨等,這些都是冬日裡才有的,往日將士們時常採集來,統一清洗甄別過後再分來吃。
路放想起秦崢愛吃那枸骨果,俗稱的貓兒刺,便隨手採摘了一把,想著等下泡浴後讓她吃。
秦崢見此,不由笑話他:“堂堂大將軍,真是薅草順便還要打兔子,你眼巴巴地就見不得這幾隻野果掛在樹上,還要趕緊地摘起來收好。”
路放被她說成這樣,便瞪了她一眼道:“待會兒若是累了,你不吃嗎?”
秦崢揚眉:“我為什麼會累?”
路放忽然停下腳步,眸中帶著別樣的神采凝視著秦崢。
秦崢驀然懂了,忽而耳間微燙,別過臉去,冷哼道:“看看累得是誰。”
路放過去,重新牽住她的手,卻是攥得極緊,彷彿怕她就此逃脫了一般,他湊近了她,低聲道:“上一次在溫泉裡那樣,我覺得極好,你不喜歡嗎?”
秦崢想起那一日,身子便覺得發軟,低聲道:“你難道不知道,當日外人怕是都看在眼裡了。”
她話中的意思,自然指得是單言和孟仞。
孟仞等也就罷了,對她仿若無物,可是單言卻彷彿有些不一樣。
路放想起那日,眉目間泛冷,道:“左右你的身子一直在水裡,他們便是看了,也看不去什麼。”
一時不由想起那個荒謬的“內室不避男衛”,越發覺得可笑。
當下兩個人到了溫泉之處,便見流水汩汩,霧氣氤氳,一旁有松枝花草環繞,又有巨石在側,更有雪花零星飄落。偏那雪花飄到了溫泉之上,便迎到那蒸騰的白氣,於是便在空中煙消雲散了。
兩個人當下各自脫了外袍,待脫得身無一物的時候,正是極冷,路放自己倒是不怕,只是擔心秦崢的身體,於是便自己環繞著她,帶她跳入水中。這溫泉之中卻是溫熱異常,舒暢無比的,當下肩部以上在外面承受著這冰天雪地的寒涼,肩部以下卻在溫泉之中感受那脈脈流淌的暖融,真個是冰火兩重天。一時二人都咬緊了牙,靠在石頭上,默默感受。
待泡了片刻,身上血液流淌,整個身子的溫度便上來了,於是在這寒雪飄零的時刻,便是露著半個身子竟然都不覺得冷了。兩個人相視一笑,開始胡亂踢著水玩。
秦崢將水潑到了路放臉上,臉上整個人猶如水鴨子一般,他不忍心潑秦崢,因為怕她頭髮溼了著涼,便上去一把逮住她,按在石頭上不放。
秦崢要掙扎,可是未遂,只能半趴在石頭上,隨後被他壓住。
秦崢悶哼一聲,皺眉道:“亂來。”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