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怕是性命都難以保全。
一旁譚悅和孟仞聽此,忙上前拱手道:“皇后娘娘,萬萬不可!”
秦崢負手,受傷的唇邊浮起一抹冷笑:“若是你不想回鳳凰城,那也可以,不如就跟隨在皇上身邊?”
這話,卻是越發諷刺了,暗指昨日之事,蕭柯已經背叛皇后秦崢,卻為皇上路放通風報信!
蕭柯上前慨然一跪,沉聲道:“蕭柯知罪,願以一死而謝罪!”
說著,抬手間,長劍出,就要抹向頸項。
譚悅和孟仞見此,自然不能讓他就此了斷,於是譚悅上前用劍格開他的劍,兩劍相撞擊,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再看時,蕭柯之劍已經斷在那裡。
秦崢俯首看那地上斷劍,知道今日蕭柯倒也不是做做樣子。若是她棄了蕭柯,蕭柯回去鳳凰城也是要以死謝罪了。
她笑了下,坐在椅上,道:“既你不願意離開,那就暫且留在這裡吧。但只是——”
蕭柯聽聞,臉色已經蒼白,上前跪著,咬牙道:“蕭柯知罪,從此後再不敢犯!”
秦崢淡聲命他起來,卻是又道:“單言,你們問過了嗎?”
譚悅聽此,忙上前道:“昨日回去,已經問過,只是他也未曾細說,只說昔日險些死在南蠻軍手中,後來幸得逃的性命,躲避在一處山野,自己養好了傷,這才趁機逃回來。”
秦崢半合上眸子,回憶起昔日初見時,那個臉色蒼白色身形單薄,卻沉默能幹的少年,一時想起他滿身是血地吊在地牢裡,一時又想起他陪著自己一路從大炎逃回十里鋪,又在那裡對自己諸般照顧。
還想起,他眼睛望著那房梁,結結巴巴對自己表達的情義……
秦崢吐出一口氣,微閉上眸子,眼前卻是浮現昨晚朦朧酒醉中,他躺在自己身下的臉紅模樣。
他說“秦崢,我一直愛你,比路放都要愛你”。
他抱著自己,流淚了。
秦崢忍不住摸了摸臉頰,她雖酒醉,卻那麼清晰地記得那個男子淚水沾在臉頰的沁涼。
一時譚悅抬頭,見秦崢神情有些恍惚,便略一猶豫,道:“單言,單言想見皇后娘娘。”
秦崢聞言,恍然從那回憶中驚醒,便淡聲問道:“他如今在哪兒?”
譚悅看了眼孟仞,孟仞咳了下,上前道:“如今單言就等在宮門外。”
其實是從昨晚皇上抱著皇后入了宮,他就一直等在那裡,已經站了整整一夜。
秦崢手指頭動了動,道:“讓他走吧。”
她神情不再恍惚,卻是變得清冷疏離:“天下之大,總有他可去之處。”
時至今日,鳳凰城未必容他,可是這大淵他是絕計不能留下了。
孟仞和譚悅對視一眼,終究沒再說什麼。秦崢的決定,固然冷心,但是對單言來說,未嘗不是一個最好的結局。
說到底,如今秦崢已經是大淵的皇后,便是單言對她有萬般情意,那又能如何?他此時此刻,便是能見到秦崢一面,他又能說什麼?秦崢能聽嗎?如今已經貴為天子的路放,又能放過他嗎?
那日路放不殺單言,已經是偌大的恩情!
當下孟仞和譚悅告別皇后秦崢,出了太和宮,徑自往宮門外而去。
而秦崢掃了眼地上的蕭柯,道:“你知道你昔日便和路放交好,且和他極為相投,但是你既為我護衛,我便不容許你有二心,即使那個人如今是我的夫君。昨日之事,我可以饒恕你一次,但是決定不能有第二次。”
蕭柯垂眸,沉聲道:“蕭柯明白。”
秦崢當下點頭:“好,你也去送一送單言吧。”
蕭柯遵令,當下告別而去。
而秦崢眼看著他們幾個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