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諸將,心中不服。怎麼這打仗是路家軍的,如今得利最大的卻是那個孟南庭。
可是路放卻是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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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放回到落甲山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路一龍見他們回來,激動不已,拉著路放等人問東問西,又說要大擺筵席慶祝,又說要今晚就大醉一場。
諸葛銘從旁看著,看出路放的心不在焉,便忙將路一龍這個不會看眼色的拉走了,又惹得路一龍將這諸葛銘一頓埋怨。
路放終於得了清靜,一個人來到秦崢的屋門前,望著那屋門,聽著裡面動靜,知道她已經睡下,便只能立在門外。
深秋之月寒涼,他身體挺拔,寂寥立在松木下,默默地凝視著那個緊關的門窗。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屋子裡忽然有了動靜,那個女人呢喃了一下,揉著惺忪睡眼,推開窗子看外面:“你回來了?”
剛睡醒的秦崢,總是有些意態朦朧。
路放乍見她推窗,唇邊頓時泛起一抹溫柔的笑來:“怎麼醒了?”
秦崢在松樹掩映下,招手讓路放進來,長髮不曾挽起,青絲逶迤在窗邊,素袍在風中微顫。
路放卻搖頭:“你繼續睡吧,我還有些要事要談。”
秦崢想想也是,知道他是忙的,便點頭:“好,最近我身子好些了,倒偶爾做些吃食,明日我給你做好吃的。”
路放含笑點頭。
待到秦崢繼續躺下睡去,他幫她將窗子關了,這才往自己房間走去,待走到自己的屋門前時,卻見諸葛銘手拿著蒲扇,正望著自己。
諸葛銘低嘆一聲:“少爺,若是心裡喜歡,何不直接說了?總比如今,受這般折磨。”
一回到落甲山,便心急去看她一眼。去了後卻是連叫醒她都不捨的,只在窗外孤零零地等著。等著那麼許久,只為了說那兩言三語。
路放淡掃了眼諸葛銘,道:“諸葛先生,怎麼還不曾睡?”
諸葛銘搖了搖蒲扇,笑道:“睡不著,在月下溜達,卻恰好碰到了少爺。”
路放點頭,推開門,和諸葛銘一起進屋,進屋後點亮了油燈,兩個人坐下。
路放從床底下拿出一個罈子,裡面卻是還剩下半罈子酒:“諸葛先生,陪我喝兩盅吧。”
諸葛銘笑著點頭。
路放取了兩個酒盅,諸葛銘倒了酒,兩個人在油燈下對飲。
幾杯酒下肚,路放意態竟然有幾分迷離,正所謂酒不醉人,人卻自會醉。
喝醉了酒的路放,低低訴說道:“諸葛先生,你可知道,在秦崢的心裡,我是她至親的兄弟,她與我,幾乎不分彼此,生死相依。可以說,我是她在這世上最親密的人了。”
諸葛銘點頭:“那豈不是很好?”
路放卻是一聲苦笑:“也許因為太過親密,她對我竟無半分男女之情。我如今只怕,若是我貿然說了什麼,反而引得她和我從此生了間隙。”
諸葛銘聞此言,思慮半響,終於道:“少爺,你在沙場之上,從來都是果敢決斷,怎麼如今於這男女之事上,反而是瞻前顧後猶豫不決?”
路放飲下一盅酒,酒入口喉,是澀澀的苦辣。
他低喃一聲,道:“她就是我的魔障。”
這一夜,諸葛銘陪著,路放一盅又一盅,最後終於渾渾睡去。
第二日,他頭痛欲裂,卻依然如平常一般起身。剛打了勝仗回到落甲山,確實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安置。這一次出外打仗,有許多其他將軍所率的兵馬被打散後,如今順勢投靠到路放手下,也有大炎的流民前來投軍的。這些人馬都要安置,於是便要在落甲山附近建造更多的房屋或者營帳來供大家居住。這些人的糧草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