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兒,我和明月對弈,誰曾想她棋藝比往日高明許多,我竟久攻不下,這才來遲了。”
秦崢眨著睏乏的眼睛,迷迷糊糊地道:“沒關係。”
到了第四日晚上,秦崢早早地自己吃了晚膳,又隨意看了幾本閒書,這才自己靠在一旁的軟榻上等著路放。
她先睡了一會兒,這一睡便沉沉不知道睡到什麼時候。
待到感覺有人上了床的時候,她陡然醒來,睜著迷濛的雙眸望著半夜出現衣冠看起來也不整的路放。
路放撫了下她溫熱的臉頰,暖聲道:“崢兒,我今晚……”
秦崢歪著頭,面無表情地望著路放道:“你開枝散葉去了吧……”
路放俊美的容顏泛起一絲狼狽,點頭道:“是……我、我完事後陪著月兒說了一會兒話,才晚了……”
秦崢一把將他推下床,命道:“去洗乾淨再來。”
路放點頭:“好的。”
不知道是路放太過睏乏,還是他心不在焉,他很潦草地應付了一番便完了。
秦崢面無表情,之後再也不曾睡,只是在黑暗中睜著雙眸。
到了第五個晚上,秦崢已經不等路放了,她努力閉上雙眸,準備睡去。
待到一覺醒來的時候,竟然已經是四更時分了。
她看到床邊一個人,正在打理著身上袍冠,可不就是路放麼。
她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路放歉疚地嘆了一口氣,坐到床邊,溫柔地摟起秦崢,正色道:“崢兒,對不起,我在那邊陪著月兒,結果一覺睡過去了。不曾想醒來就四更了。我趕緊過來穿了龍袍和頭冠,正要去上朝,怕是這上朝都要晚了。”
秦崢蹙眉,擺手道:“好,那你快去吧。”
路放剛走出兩步,卻又回來,道:“月兒這幾日身子不適,她就不必來給你請安了,如何?”
秦崢點頭:“好。”
當晚,她早早地上床睡覺,不過路放一直沒有來。
她睜著雙眼,一直到了四更,她知道四更的時候,路放會起來聞雞起舞一番,然後就沐浴換上龍袍去上早朝。
她繼續睜著雙眼,一直到了天亮,天亮了,早朝都散了,路放該吃早膳了。
後來,又到了晌午時分,路放想來應該先和朝臣議事,然後留下朝臣一起用午膳了吧……
到了晚膳時分,秦崢自己用了晚膳,用筷子將那些晚膳一個個都戳了個稀巴爛。
這幾日,夏明月也沒有過來向她請安,倒是陶婉日日來,不過看陶婉臉上神情,卻是分外精彩。
阿慧見秦崢神情恍惚的樣子,便蹙眉道:“皇后,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總要想個法子……”
她也看出來了,夏明月分明是要奪寵的態勢。
秦崢當即問道:“該想什麼法子?”
阿慧聽了,卻是一時也沒法子,便道:“要不然把那個夏才人叫來問問?”
這算什麼法子啊。
不過……她忽然對夏明月產生了好奇,於是便點頭道:“好的,宣她過來。”
很快,夏明月便跪在了秦崢面前,向秦崢請安。
秦崢望著跪在那裡的女子,細細端詳,卻見她柳眉如畫,口如朱丹,頭上梳著雍容的墮馬髻,烏黑黑的頭髮只斜插了一根鳳釵,盈盈跪在那裡,削肩瑟瑟而動,纖纖玉手緊緊攥著,彷彿怕了自己一般。
秦崢淡淡地道:“起來吧。”
當下夏明月盈盈而立,卻依然是柔順地垂著頭,恭敬地立在那裡。
秦崢微眯起細眸,審視著這個丰姿綽約的女子,平生第一次,她的心間湧起一股陌生的情緒——嫉妒。
這個女人,如同畫上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