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有著一閃而過的失落,不過真得是一閃之後,很快消失,快到幾乎讓人抓不住。
到了第二日,秦崢親自找來宮中寬敞舒適的馬車,摘去了其上繁瑣的綴飾,找了兩位御醫隨行,又讓蕭柯和譚悅一起隨護,送單言回鳳凰城。
臨行之前,秦崢思忖半響,終於還是寫了一封信給何笑,託蕭柯交給何笑,同時對蕭柯囑咐,務必保護好單言。
蕭柯單膝跪下,朗聲道:“我和單言自小結識,也萬沒想到他竟然淪落到今日。蕭柯前去,必能盡心竭力保護單言的安全,將他平安送至鳳凰城。”
秦崢見此,總算是暫且放心了。
她又騎了馬,親眼看著那馬車出了敦陽,蕭柯和譚悅一前一後騎馬護送著,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在那裡站了半響後,她回到了宮中,先去太和殿看自己的兩個兒子。
最近這些時日一直留在宮外照顧單言,倒不曾看到孩子。誰知道一踏進太和殿中,便見到一個人影,手裡攬著一個胖乎乎的娃兒,正低頭逗著。
此時聽到她的腳步聲,這人連頭都不曾抬,只是背影僵了一下,隨即便繼續逗著玩兒。
這是路冉和路綻都已經三個多月了,路冉正趴在床上,努力地學著抬頭,口中咿咿呀呀的,流著清亮的口水,而路綻則是被路放抱在懷裡,眯著細眸,肥胖的小手正去抓路放的頭髮。
路放被那小手扯住頭髮,也不嫌疼,便笑著,低首親了親他白胖純淨的小臉蛋。
秦崢見此情景,便轉首,踏步要離開。
誰知沒走了兩步,路放卻忽然開口道:“你不必如此,我走。”
說著時,路放便將懷中的路綻放在涼榻上,可是胖乎乎的路綻玩父皇的玉帶正起勁,忽然被放下,很不甘心的樣子,再接再厲,抓著那玉帶搖來擺去不放開。
路放見此,也不忍心去強行將那肥嘟嘟的小手掰開,於是另一隻手乾脆從不知道哪裡取來一個小刀,手起刀落間,那玉帶便被割了下來。
路綻握著手中的玉帶,仰臉張著小嘴望著父皇,清澈純淨的眸子有那麼一瞬間的迷茫和不解。
路放不再看兒子,轉首過去,也沒看秦崢一眼,撩袍起身離開。
兩個人擦肩而過。
一旁的奶媽早就怔住了,不曾想皇后數日不見,這一回來,皇上和皇后之間竟然這麼冷冰冰的,也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
這奶媽們雖然地位低微,可是也看出來了,這皇上皇后兩個人啊,也別說什麼你尊我卑,其實和尋常普透過日子的兩口子也沒什麼區別,無非是鬧氣脾氣來牽扯的動靜比其他人大一些罷了。
只是如今不知道又是誰得罪了誰,竟然是兩個人都要互相避讓著,誰也不理誰。
而此時的秦崢見路放離開了,這才邁步,過去低首看著兩個粉嫩團軟的小寶貝。
這兩個小寶貝如今已經隱約認人了的樣子,此時見了秦崢,竟然是咧著沒牙的小紅嘴,軟軟地一笑,彷彿在說母后怎麼這麼久不見了,然後路冉就伸出小爪子在空中撓啊撓,路綻也放開了手中的玉帶。
秦崢見到這兩個軟糯的小東西,這幾日心中的鬱郁頓時消散了許多,當下臉上也帶了笑意,伸出手指頭,引著路冉攥住了自己的手指頭,上下襬動,看著他被自己逗得咯咯咯直笑。
一旁的路綻彷彿也不甘其後,口中咿咿呀呀地說著不知道哪裡的話語,伸出小胖手也要來抓,於是秦崢又伸出另一個手指頭,讓路綻也抓了,一上一下扯著那小手逗趣兒。
接下來幾日,秦崢倒是把一切其他念頭都拋棄了,每日裡都泡在寢殿中,陪著兩個軟糯小娃玩耍。偶爾間路放也會回來看小娃,只是每當見秦崢也在這裡時,便並不進去看,只是在外面站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