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曹步廊道:“其中有個明堂,這兩隻木偶學名喚作‘和合偶’,以紅線牽連手足,上合執手之意,下寓月老牽線,是專一咒男女相好的。”
我不禁低下了頭,臉上有些發熱,但心中卻十分喜歡。難為曹步廊這樣有心,聽了我和明瑤的事情,知道我們之間有些挫折,便用如此好意祝福。虧我先前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慚愧!
曹步廊又道:“小哥你看,你那具木偶的腳底下刻的還有字跡。”
我把木偶翻起來,看向木偶的腳底板,果然見那兩隻腳底下都有些細小如蚊的字跡,雖然微末,可辨別之下,卻是個個清晰無比,足見曹步廊的工藝是何等精湛!
“這是我的生辰八字!”我看的清楚,那左腳底刻的是我的生辰八字,右腳底刻的則是“麻衣陳弘道”。
“是啊。”曹步廊笑道:“如果沒有你的出處和生辰,這木偶雖然以你的模樣為工,可也是會效力不強的。”
我道:“生辰八字是弘德告訴你的?”
“是啊。”曹步廊道:“你兄弟能記住你的生辰八字,也很不容易。”
弘德有心,我暗暗喜悅。再看“明瑤”的腳底板,卻只有左腳底下刻著“御靈蔣明瑤”,右腳底下空空如也。
我不禁愕然看向曹步廊,道:“這是什麼意思?”
曹步廊道:“用這木偶偶代替你們倆,是需要兩個人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家世的。不過,你兄弟只知道你的,卻不知道這姑娘的,所以我就先空了出來。”
“哦!”我道:“那還能補刻嗎?”
“當然可以啊。”曹步廊道:“你現在告訴我那姑娘的生辰八字,我現在就能補刻上去。這‘和合偶’的厭勝術可是極其靈驗的,再加上你們兩人有情有義,心意相通,天底下真沒有誰能拆散你們倆了。”
我聽得怦然心動,竟再也不捨得把那木偶還給曹步廊了,甚至還想立即去找到明瑤,讓她也瞧上一瞧。
曹步廊在旁說道:“小哥,你記得這姑娘的生辰八字?”
“啊?哦!我記得!”我晃過神來,才想到還要刻字呢。
曹步廊道:“那我刻上?”
“好!”我連忙找了一張紙,寫了明瑤的生辰八字,給曹步廊看。
曹步廊默誦一遍,然後從衣袋中掏出來一根極其細小的錐子,在“明瑤”的右腳底下迅速的刺刻,片刻間,便告功成。
我捧在手中,連連誠謝,曹步廊笑著去了。
我反覆摩挲那木偶,愈發的愛不釋手。
等到晌午,弘德果然做了飯,殷勤來勸。
我仍舊是先端了一份給曹步廊送去。曹步廊邀我同吃。我們相對而坐,餐盡飯淨之際,曹步廊突然說道:“小哥,後半晌我想到貴村裡隨便轉轉,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我看了曹步廊一眼,道:“在陳家村裡轉?”
“對。”曹步廊道:“老朽沒有別的事情,就是在院子裡日夜待著,有些悶得慌,想去透透氣。”
我想了想曹步廊的處境,確實無聊的很。老爹是把他當客人看的,沒說過要困著他在家,不許他出去,於是我便說道:“沒關係的,前輩儘管出去轉悠。”
曹步廊笑道:“我怕再遇上你那個七叔,他對我可是有些誤會。”
“哦。”我恍悟道:“這個好說,吃完飯我就去找我七叔,給他說一聲便沒事了。”
曹步廊喜道:“那是最好,那是最好,真是麻煩小哥了。”
我道:“前輩不用客氣,有什麼事情儘管跟我說就是了。”
曹步廊諾諾。
吃罷飯,我把碗筷端回灶火屋,囑咐了弘德幾聲,便去陳漢禮家。
見著陳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