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還吃不起,他拿來喂貓!浪費糧食不是?!”
我瞥了他一眼,還是沒有吭聲。
那光頭大漢以為我挑釁他,叫道:“你瞅啥瞅?不服氣?!”
我是懶得搭理他。
這飯店是街道辦的,屬於集體所有,裡面做飯的、打雜的、服務的都是“勞動人民”,飯店不能辭退當家做主的“勞動人民”,因此這些人都特別橫,服務態度也奇差,一般的食客根本得罪不起,而我卻沒給這光頭大漢面子,在何衛紅面前幾次不理會他,讓他很是下不來臺,他終於“忍無可忍’,戟指罵我道:“瞅你那熊樣!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啥球東西!趕緊滾,不吃飯別******坐在這裡佔地方!”
貓王突然從地上躥起來,“嗷”的一聲,爪子擼那光頭大漢臉上了!
何衛紅驚呼一聲,站起身來,愕然相看。
那光頭大漢捂著臉慘叫起來,血從他的手指縫裡往外滲著流——剛才貓王那一爪,把他的右臉給撓了個稀巴爛。
“哎呀,哎呀!貓傷人了!”
“臉都撓爛了!”
“貓爪子可是有毒啊!”
“快走,快走……”店裡面的食客也都紛紛驚呼。
這下鬧大了,我心中焦急,目光瞥向店外:叔父怎麼還沒有回來!?
“快來人啊!”那光頭大漢跺著腳叫道:“畜生傷人啦!”
後廚早有人看熱鬧,聽見叫喊,頓時湧出來幾個操刀拿鏟的廚子,門外盛飯端包子的夥計也都衝進店裡來了,瞪眼亂叫:
“誰******鬧事!?”
“活的不耐煩了?!”
“畜生擱哪兒呢!?”
“……”
食客們紛紛避讓,退到外面,圍著店門湊看熱鬧。我仍舊是半坐半歪在椅子上,難以動彈,貓王站在飯桌上,眼睛裡閃著兇光,瞪視著一干廚子、夥計。
何衛紅見狀,驚得臉色大變,反覆低聲說道:“不要打架,不要打架……”
操刀的廚子滿臉橫肉,盯著我明知故問道:“誰養的畜生傷人?!”
那光頭大漢一隻手捂臉,一隻手指著我道:“就是這個賴種!”
操刀廚子衝我喝道:“你站起來!媽了個巴子的,畜生傷了人了,還坐在那裡裝個球迷瞪!”
何衛紅道:“他沒有叫貓傷人,是貓自己抓的!”
操刀廚子看了何衛紅一眼,和氣道:“這位女同志,你往邊上站站,別傷著你了。”說罷又衝我吼道:“你不吭氣是不是?!”
擱在平時,我還能解釋兩句,這時節,我都快成廢人了,哪能辯解?
那操刀的廚子頓時惱了,大叫道:“宰了那畜生,剝了它的皮做襖子!”說著就上前來。
貓王站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但脖頸的毛漸漸都豎了起來,我心知不妙,這是貓王發怒的徵兆,說不定要鬧出人命來!
“別!”我只說出一個字來,那操刀的廚子已經近前舉刀,作勢要朝貓王的脖子砍下來,何衛紅尖聲大叫,貓王如何能忍?!
只見白影一閃,貓王“騰”的跳起,“呼”的便是一爪,也擼在那廚子的臉上,那廚子立時慘叫捂臉,可這還不算完!貓王落下來時又是一爪,劃在那廚子的手腕上,一股血“嗤”的就濺了出來,廚子手裡握著的菜刀也應聲落地!
“哎唷!手腕劃斷了!”有人驚呼起來:“這貓成了精了,能要人命啊!”
被劃破手腕的廚子也顧不上捂臉了,左手握著右手腕子,驚慌失措叫道:“快叫人啊!要出人命了!”
店裡的夥計全都慌了,亂叫亂嚷,響成一片,看模樣,像是要拿刀上前把我和貓王給分了屍,可又都不敢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