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王陵提出以戰將單挑決輸贏,之所以提出此計,一是直接降戚鰓心有不服,二是亦相信劉季麾下那些酒囊飯袋是無法與將門世家相比,故而以單挑論輸贏。
曹參、周勃皆同意戰,尤其是樊啥躍躍欲試,“單桃,吾還從來怕過何人!”
劉季道,“既如此,則戰!”
一片草地上,各路軍馬圍成一個圓,如同一個操練場,戰鼓隆隆,烈馬嘶鳴,在楚軍軍營內樊噲提著一個陶罐咕嚕嚕給自己灌酒。
戰將看著樊噲如此灌酒,恐影響接下來的決戰,便勸其少飲,樊噲則笑道,“一個常龜縮在城內的秦將無需多慮,吾樊噲打其滿地找牙,汝且看之。”
樊噲自信滿滿,看的奚涓卻直冒汗,急忙向劉季彙報此事。
劉季聽聞微怒,然轉瞬笑罵,“許其飲,再抬一灌,務必飲完。”
奚涓發愣,“再來一罐?”
劉季見奚涓不解,便開口道,“樊噲極少正事前飲酒,絕非酒徒,定有緣由,也罷,隨吾去探個究竟。”
軍賬內飄逸著酒香,與帳外的廝殺訓練聲相得益彰,走近的劉季忍不住多吸一口酒香,臉沉醉,忽然他臉色微變,“樊噲!”
直到此刻劉季才有些發怒,竟然將其隨軍攜帶的陳年老酒給偷飲。
樊噲有些微醺,此刻被劉季一聲怒喝給驚醒,楞楞的看著劉季,然後傻笑,迅速將乘酒的陶罐抱在懷裡。
劉季臉上沒有怒容,但那如日月般明滅不定的眼神令樊噲不敢直視。
“為何偷飲此酒?”
“僅僅幾口而已?”
“軍中又非無酒。”
“此罐最香。”
“可忘約?”
“不敢忘,此酒每逢喜事方能飲,乃入關中之後方能飲。”
“既如此為何偷飲?”
“樊噲仔細尋思,此酒放在入咸陽時飲似有不妥,不如入吾腹,慶喜事。”
“入咸陽於沛公不過首步耳,況咸陽匯聚天下美酒,此酒當沛公為關中王之時再飲。”
劉季苦笑,“到底有何喜事,莫非弟已有戰勝將之法?”
嘿嘿,樊噲只是一臉傻笑,不置可否,“等戰敗那秦將,再告訴劉兄。”
樊噲沒有稱呼其沛公而是改口為劉兄,
點明兩人的連襟關係,劉季尋思此事多半和戰敗秦將無關,
但一時想不起究竟何事。
劉季一笑,“善,愚兄靜候佳音。”
秦軍營帳內,威鰓和王陵相對而坐,
王陵根據自己所瞭解在給戚鰓介紹樊噲此人,“樊噲,劉邦微時所交一屠夫,為人仗義膽大而心細,不可小覷,然非將門之家,格鬥技術當不如將軍。”
王陵還將樊噲的一些習性告知戚鰓,以達到知己知彼的效果,“然數年過去,此人有何變化尚且不知,然劉邦軍中對將軍必然無人如吾這般瞭解對手。”
王陵的意思是如此可算相抵,最後他總結為樊噲能位列劉季麾下麒麟將,
多半是靠著與劉季的裙帶關係,
戰術上稍加註意,心裡可蔑視之。
王陵介紹完後決鬥的時間將臨,此刻卻得到一個令其微驚而又興奮的事,樊噲居然敢在決鬥前飲的醉醺醺。
戚鰓是比較看重這次決鬥的,一是和劉季麾下的戰將一較高下,
充分親密的接觸一下,二是此乃獲得砝碼的機會。
投降之後能否獲得一個好的位置,此舉息息相關,不得不重視。故而別說酒一切皆暫時拋卻。
七月的風迎面吹拂而來帶著些許的躁動,給人不是一種暖,而是熱浪下的躁動。
在熱風中戚鰓看到一個醉醺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