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霍觀起，他鎮定如常，毫不意外，看樣子分明早就知道。
霍清源被連番質問仍一派從容，聲音聽不出起伏：&ldo;兒子？&rdo;他瞥了眼霍觀起，&ldo;我兒子不是在這嗎。&rdo;
趙苑晴眼睛微瞪，看向霍觀起有幾秒滯頓，而後，她呼吸起伏，嚷道：&ldo;我要回趙家！我要回家！&rdo;
&ldo;你願意回就回。&rdo;霍清源不為所動，&ldo;就是不知道趙家願不願意讓你回去。&rdo;
趙苑晴一怔。
趙家從前就不如霍家，她愛慕霍清源多年，霍倚山會同意她嫁給霍清源，一是見她等到二十八歲仍然執意要嫁，二則是因文香如。只要能拆散霍清源和文香如，一切都不挑了。
霍倚山給了趙家不少優待，趙家許多生意都要靠霍家照顧。她這些年之所以這麼想要孩子，除了想有個和霍清源的結晶，也是希望將來有她血脈的兒子能接下霍氏偌大家業。
霍觀起不受寵，霍清源和文香如被生活稜角磨淨了情意，一向不待見他，趙苑晴和霍清源結婚後，霍清源就對他多有責罰，有時甚至因為她一個不高興，就能令霍觀起罰站。
她如果有孩子，一定會是霍家的接班人。
可是……現在的事實是霍倚山倒下，霍家權力易主，當家的成了霍觀起。
趙家早就是新一輩當家，誰會願意為一個出嫁的女兒，為她得罪霍氏？
一時間，趙苑晴如晴天霹靂，恍惚發覺一切在點滴中悄然變了。
天地已非昨日。
&ldo;你……你是不是早就準備好，是不是早就這樣打算？&rdo;趙苑晴像是想通什麼，顫顫指著霍清源。
霍清源眸色沉沉，&ldo;你糊塗了。&rdo;隨後，冷淡又無情地吩咐家裡的人，&ldo;太太身體不適，送她回房間休息。&rdo;
不知藏在何處角落的幫傭們紛紛出現，架著激動叱罵的趙苑晴往樓上去，聲音漸遠，最後被徹底隔絕。
路穠穠嚥了咽喉，怔愣無言。
霍清源這才看向他們，&ldo;來了。&rdo;他道，&ldo;讓你媳婦坐一會，你到書房來。&rdo;
聞言，霍觀起對路穠穠道：&ldo;你坐下等我，她們馬上下來打掃衛生，無聊就讓她們弄點東西給你吃。&rdo;
路穠穠哪有胃口，什麼都吃不下。霍觀起頓了頓，說：&ldo;別擔心。&rdo;
她抬眸，見他眼裡柔光隱約，心慢慢安定。
……
書房裡，父子倆在勝意圖下說話。
&ldo;你爺爺身體怎麼樣？&rdo;
霍觀起道：&ldo;醫生說不樂觀，恐怕最多隻能撐到年底。&rdo;
霍清源聞言，臉上無悲無喜，道：&ldo;老爺子時日無多，等徹底塵埃落定，送她回趙家。&rdo;
這麼些年，也算是過夠了。
霍觀起嗯了聲。
&ldo;這些年你做的很好。&rdo;霍清源聲音低沉，&ldo;跟著我，讓你受苦了。以後霍氏交到你手裡，我……還有你母親，都會為你驕傲。&rdo;
霍觀起看著面前白髮叢生的人，只覺他比記憶裡蒼老了許多。
霍清源忽地問：&ldo;你娶她後悔嗎。&rdo;
霍觀起微頓，道：&ldo;從沒後悔。&rdo;
他的執拗，或許是像了自己。霍清源沉默下來，在這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