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異看出一絲破綻來。
還好,他的目光沒有在我們這兒停駐太久,便策馬向軍隊的中心跑去。
龐大的軍隊整整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才從我們的眼前消失。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跟著已經疲憊不堪、飽受驚嚇的雜耍藝人們繼續著出關的旅程。
當我們像一堆垃圾一樣被羌國士兵丟出邊境以後,所有的人看著揚長而去的他們,不約而同地發出了歡呼之聲。
然而,歡呼過後,一個殘酷的現實擺在了雜耍藝人團曲老闆的面前:面對失去所有家當的曲老闆,眾多藝人們紛紛向他攤牌,表示要另尋出路,不再跟著這個沒有演出服裝、演出道具、表演樂器的破落表演團了。對於一個流浪四方的表演團來說,這些家當都是他們辛辛苦苦花了很多年才添置齊的,眼下這些東西全部留在了滄浪圍場,再從頭開始還不如另投高明呢!
那曲老闆倒也坦然,同意了他們要求離開的請求。
經過一番戀戀不捨的告別後,曲老闆的身邊就只剩下了樂揚和我。
他轉過頭看著我厲聲問道:“你究竟是誰?已經跟了我們一路了。”
呵!這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老頭,居然是一個這麼沉得住氣的人,一路上都對我的身份隱諱不明。我心中暗自讚歎了一聲,取下臉上的面具說道:“曲老闆,你好,我是卓然。”
曲老闆面色一變,驚道:“悅然夫人?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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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我。對不起,全是因為我才是你的表演團分崩瓦解,不過你放心,我會賠你一個嶄新的表演團,一個可以轟動全國的表演團。而樂揚,”我看向他,說道,“他會成為全國最有名的樂人,我保證!”
我的自信讓曲老闆和樂揚震撼當場,全部都說不出話來。
“不相信嗎?我曾經在聽瀾閣演過一出《羅密歐與朱麗葉》的舞臺劇,不知道兩位聽說過嗎?”
聽我這麼一說,曲老闆更是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我!
看起來聽說過呢!
我得意地笑著。看來那出戏的影響力很強呢!
正想著,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抬眼望去:正是我擔心不已的烈兒和熾兒呢!
可是,它們兩個怎麼會跑過來呢?難道是胡異發現了什麼特別情況?天!前面不遠處就是我國邊境了,可不能再出什麼意外了!
兩匹馬兒越跑越近,在它們的身後並沒有追來的羌國軍隊。看來,我還是安全的!
烈兒和熾兒終於在我的面前停下了腳步,兩個小可愛不約而同地將頭伸向我的脖頸,迫不及待地向我傳達著它們的思念之情!
我激動得一手擁著一個問道:“你們怎麼逃出來啦?”
烈兒搖搖頭,衝著我擺動著脖子,我這才發現在它的脖子上掛著一個竹筒。取下開啟一看,淚水立刻湧進了我的雙眼。
裡面放著一個精緻的布衣鈴,鈴鐺的下面墜著一個烏木掛牌,上面清清楚楚地刻著一行小字:如果找不到你放在他身上的心,那就回來吧!我的心送你!
是蒔羅!是真正蛻變為一個男人的蒔羅!是懂得讓心愛的人心靈放飛的蒔羅!
他,仍是那個如純淨水般清澈、透明的蒔羅!
躍上烈兒的馬背,我對著羸弱的樂揚伸出了手,“上來吧,我跟你坐一匹馬,曲老闆騎著熾兒好了。”
說完,策馬向邊境方向奔去。在我們的前方,初升的朝陽漸漸顯出了它嬌羞的模樣,久違的煦暖投注在我的身上。
長達兩年的放逐旅程終於結束,等待著我的將是京城的繁華世界和我與藍若玄悽美傷感的愛情記憶。
玄,你究竟在哪兒?
為什麼我走遍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