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孕生下了皇子澈兒,同時被封為貴妃。也就是從薰做了母親的那一天,她變了,從不肯爭寵到主動爭寵,現在甚至想要讓朕廢了太子將澈立為儲君。伊能薰啊伊能薰,你們姐弟兩個暗地裡做了些什麼難道朕不知道嗎?皇后善良、溫和,你也要加害嗎?”
伊能薰?是我在樂浪郡碰到的那姐弟倆,是那個比櫻花還要精緻、嬌嫩的伊能薰和陽光般煦暖的伊能哲?
“誰讓你娶那麼多女人呀?要是你只有皇后一個女人,就不會有現在的煩惱了。”多好的女人啊,就這樣被皇上……心裡想著那個完美的東瀛女人,我有些不滿地抗議著。
“胡說,自古以來哪個皇帝的後宮是隻有一個女人的!”武皇瞪著我斥責道。
“所以,您今天會有這樣的煩惱全都是自找的!”我不客氣地頂了回去。
“你!”皇上從沒有被人這樣頂撞過,氣得指著我說不出話來。
“我怎麼了?說錯了嗎?”我毫不示弱地看著他。
武皇鐵青著一張臉,看了我一會兒,拂袖離去。
真話永遠是刺痛人心的,這些帝王!總是希望得到所有想要的女人,享受她們所帶來的柔美和征服感的滿足。卻不希望女人因為妒嫉、母愛、親情等情感而產生的爭鬥。他們以為女人是什麼?是仙女,是木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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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怔忡著,夜總會的樂師在門外請話了,問我什麼時候開始編鐘的排練。
這十多天以來,我把樂館的編鐘重新整理了一番,開始了《命運》的排練。由於一個人演奏編鐘時,一些極低或極高的音觸及不到,所以就找了兩個樂師跟我一起演奏。
我不知道秦鍾究竟怎麼了,現在過得好不好,只是希望早一點完成兩年前對他的承諾:為他演奏《命運》。
正式演出就在今天晚上,請柬已經送至太子府命人親自交到了秦鐘的手中。編鐘此刻已經全部運到了舞臺之上,馬上就要進行最後的彩排。他會不會來,我就不得而知了。但,總算,我做到了答應過他的事。
對待彩排,我是很認真的。屏退了所有不相關的人,全情投入到編鐘的演奏當中。把交響樂改編成編鐘獨奏,犧牲了很多原有的特點:交響樂的恢弘大氣,多聲部的層次多樣,多樂器配合的絢爛華麗和混響的蕩氣迴腸。儘管如此,我仍是沉迷其中,編鐘古老而幽深的音色賦予了《命運》更加神性、詭異的情緒,使得原曲中對命運錚錚的拷問變得更加激盪,奪人心魄!
彩排結束後,我按照慣例跟合作的兩位樂師握了握手,便一個人坐在舞臺正中央陷入了無限的惆悵與回味。
也不知過了多久,空蕩蕩的舞臺上空,一滴水珠從天而降,跌落在我的額頭上。水珠順著面頰幽然滑落,浸入了微抿的嘴角,那味道,澀澀的、鹹鹹的、苦苦的。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速度,“撲通、撲通”猛烈地跳動著!
站起身,仰起頭,望著黑不見底的劇場頂端,會是你嗎?玄?
腳步突然加快!我敏捷地跳上劇場的懸梯,向黑暗之地摸索著。
劇場的頂端,交錯著高高低低、寬寬窄窄的木板,我慌亂地跑動著,雙手在空中不停揮舞,“玄,是你嗎?玄,你出來!玄,玄!”喊叫聲在空蕩的頂層迴盪著,一時之間,到處充滿了“玄,玄,玄,玄,玄”的回聲。忽然身後一陣冷風吹過,我趕忙轉過身,昏暗之中直覺一個魅影閃過,轉瞬便失去了蹤跡。
“玄,不要走,玄,別走!”我哭喊著衝著魅影消失的方向追去,沒想到腳下一空,身體直落下去。閉上眼睛等待著跌落舞臺,卻被一個強有力的手拉了回去。是玄嗎?心中一喜,睜開眼望去——風,正舉著火把用關切的眼神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