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了一下。
我連忙跟了去,受恩不謝可不是我卓然的風格。
“老闆,老闆。”我叫著追了出去。
他並沒有停下身影,而是快步走向偏遠的米倉。我心生疑惑,銀鬍子怪老頭一定聽到了我的叫喊,可他好像故意要將我帶到這裡似的,難道,是有什麼活兒要讓我幹嗎?不會吧,只不過一碗薑湯、一盆洗澡水,難道還要讓我做苦工來償還?
正想著,怪老頭的身影消失在糧倉的拐角處。我趕忙追過去,不管什麼事,既然老闆照顧過我,我就還他便是。
糧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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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老闆。”我四處尋找著怪老頭的身影。
“呼”的一聲,一個人影直挺挺地在我面前跪下。
我嚇了一跳,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這才看清來人的長相。跪在我面前的竟是銀鬍子老闆,我驚呆了!
“小姐,小姐……”銀鬍子老闆老淚縱橫,匍匐在我腳下哭喊著,“你受苦了呀!老餘,老餘我沒能留在藍府照顧好少爺小姐,老餘該死!該死呀!”
這銀鬍子怪老頭竟是被藍若玄逐出藍府的前任管家:餘伯。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完全沒有他鄉遇故知的感覺。我是卓然,以前只是聽過他和藍若玄說話,還沒等見上一面他就離開藍府了,這,應該稱不上故知吧。
可是,他是怎麼認出我的?我不解地思索著。
就這樣,我任憑餘管家拽著衣角痛哭了半個多時辰。試圖勸解他,卻一點效果也沒有。算了!站在心理學的角度,心中積鬱的情緒是一定要有機會疏匯出來的,想來他也憋了很久了,今日才痛痛快快地宣洩而出。
餘管家一邊痛哭一邊自責,聲稱自己沒有打消藍若玄執意娶我的念頭,所以才導致了大婚那天悲劇的發生。當初應該不論少爺怎麼遣返自己,也要堅持留在藍府的……當他終於想要停下來的時候,我已經背靠著米垛昏昏欲睡了。
“小姐,”餘管家悲切地喊著,“老奴無能,讓你受苦了!”
最後一聲呼喊將我從昏睡中驚醒。我這才正眼瞧著他問出心中的疑問:“餘管家,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我從小看著小姐長大,小姐的長相特點一清二楚。那天你昏倒在客棧門口時,我就看著你眼熟。趁你昏迷時,我還特意瞧了瞧你的左手手心。後來,小姐說你的馬名叫烈兒,我就確信了,你就是小姐!”
我的手心?我怔怔地低頭望著纏著繃帶的雙手:為了在幹粗活時不至於將手掌磨爛,我跟所有幹活的粗人一樣在手掌部位纏上了繃帶,同時也是想遮住左手手心三條掌紋交匯處的那顆殷紅的硃砂痣。為的就是不想被認識藍汀兒的人識破,從我離開藍府的一剎,就已經跟藍汀兒這個名字沒有任何關係了。更何況像我這種佔用別人身體的情況,最麻煩的就是你永遠不知道面前站著的人是朋友還是敵人。
還好藍汀兒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認識她的人不多,可還是不保險的。這餘管家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第一個疑問解決了,我問出第二個問題:“那個寂周泓是不是玄的舊識?我感覺他好像很恨玄。”
餘管家面色一變,嘆了口氣:“幾年不見,小姐不記得了嗎?寂周泓並非他的本名。他原叫弘週寂,是小姐的未婚夫!”
第二天,馬廄。
未婚夫?!
藍汀兒竟然還有過未婚夫!我一邊給馬槽裡添著飼料,一邊回想著昨晚餘管家說的話。原來寂周泓(念順了,姑且不管他的本名)的父親與藍汀兒的父親是官場摯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