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二爺有些含糊的說道:“我明年春天,恐怕還是不能進京……”
那一年,他和大哥一同回原籍鄉試,他中了,大哥落第;明年,他真的不想再和大哥一同會試。
“我……我文章還是火侯不夠……”裴二爺含糊的說完,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林幼輝默默看了他半晌,命侍女為他洗了手、臉、腳,脫去衣裳,扶他到羅漢榻上躺下,“你今晚睡這兒吧,不許上床去,小心把阿玖燻著。”
“娘才不想讓你爹明年春天便去會試呢。”林幼輝洗漱了,上床躺下,柔聲跟阿玖說話,“你才這麼一點點大,出不得遠門,娘自然要守著你。要去,只能你爹爹一個人去,對不對?娘不想跟他分開,不想讓你和哥哥們小半年見不著爹。阿玖,乖寶貝,不如再等三年,到時你也大了,咱們一家五口同赴京師,何等逍遙?”
阿玖驚了。孃親,敢情您是連幾個月的分離也不接受,爹爹進京會試您也要跟著?您哪是封建時代的受氣小媳婦啊,簡直比二十一世紀的天朝女性還牛掰!
☆、10愛笑
我服了您了,我要跟您學,往後也過的逍遙自在!阿玖衝林幼輝甜蜜的、討好的笑著,口中咿咿啊啊的,表達她的敬仰之情。考慮到她的火星語林幼輝完全聽不懂,又探過小腦袋往林幼輝懷裡拱了拱。
林幼輝愛憐的微笑,眉目溫柔,“阿玖喜歡娘,對不對?真是孃的乖寶貝。”抱過阿玖輕柔的拍著,哄她睡覺,“小寶貝,你該睡了。”
我不想睡覺啊,我想聽您說話,想跟您取經!阿玖很想大聲呼籲林幼輝再多發表些高見,不過,林幼輝溫柔拍著她,口中唱著舒緩的催眠曲,阿玖聽著聽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阿玖在睡夢中露出甜美的微笑,林幼輝著迷的看著她,心都醉了。“相公……”林幼輝下意識的抬起頭,想叫丈夫過來一起看阿玖,這時才想起來,中郎喝了酒,被自己安置在外間的羅漢榻上了。
“可憐的中郎。”林幼輝幽幽嘆了口氣,對睡在外間的丈夫生出憐惜之意。從小夾在大哥和三弟之間,他是最會退讓的,可憐的中郎。
林幼輝哄睡小阿玖,披衣下了床,信步走到外間。今晚是月圓夜,月光淡淡照進來,羅漢榻上的裴二爺睡容安詳,發出微微的鼾聲。不過,不知怎麼的,他被子沒蓋好,胳膊露在外邊。
“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會蓋被子,天涼了知不知道?”林幼輝微微皺眉,緩步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伸手握住被子,想替他蓋好。
“想我了?”床上的人一聲低笑,,“娘子捨不得我了,對不對?”林幼輝怔了怔,“你沒睡著啊?”正吃驚間,纖細的手掌已被他穩穩的握住,再也掙不開。
月光下,裴二爺含笑看著妻子,聲音低沉,“我又累又困,可是,獨自就寢,孤枕難眠。”他本就生的清逸俊美,這會兒只穿著白綾裡衣,目光慵懶又多情,更令人怦然心動。
林幼輝手被他牢牢握著,想走也走不了,不由的紅了臉。
“這羅漢榻平時咱們是用做坐具的,可是睡著也蠻舒服,而且可以睡兩個人!娘子,你信不信?”裴二爺殷勤問道。
“不信。”林幼輝嬌嗔。
“真的可以,不信你來試試!”裴二爺笑著把妻子拉過來。
……
裴大奶奶顧氏帶著侍女、婆子在家中上上下下巡視一遍,吩咐值夜的人好生仔細著,方回了房。洗漱過後,她坐在梳妝鏡前,侍女替她梳理著長髮。
“奶奶您可是大喜了!大爺今年中舉,明年啊,準準的一個進士!”侍女嘴巴很甜,一邊細心為她梳理長髮,一邊笑盈盈說著喜慶話。
顧氏微微一笑,凝神看著鏡中人,沒有答話。
門簾挑起,一位眉清目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