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臨江侯滿臉苦惱之色,語無倫次。
徐氏忍耐的看著他,“陳庸,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說這些,你給我仔仔細細聽清楚了!就算田舍翁多收了兩鬥穀子也想買個妾,男人有幾個肯從一而終的?三妻四妾是常事。”
“若你像我爹似的置妾,你便置上一百個、一千個,我也不會放在心上。”
“可是,像你‘阿蓁’這樣的妾侍,一個也不行!令正發賣了她,你說是狠毒,我告訴你,若換做是我,我才懶得發賣,我會吩咐僕役,直接打死她!”
臨江侯後退幾步,眼中滿是驚惶之色。
“表妹,咱們怎至於到這一步?”他弱弱的問道。
徐氏冷酷看著他,一字一字說道:“自從你有了‘阿蓁’,我和你已是恩斷義絕,再無牽扯,明白麼?記住了麼?”
臨江侯面如土色。
徐氏站起身,傲然道:“限你三天之內搬走!你若敢不搬走,或再敢胡言亂語,休怪我無情!你當朝中的法紀是擺設,御史是泥人?你仔細想想,公侯伯犯了罪,被降級、除爵的有多少人!”
徐氏撂下狠話,再不看臨江侯一眼,帶上侍女、婆子,揚長而去。
☆、第32章 正事
臨江侯目瞪口呆的看著徐氏飄然離去;好半天沒有緩過神。
一向溫婉柔順的徐氏,今天卻連背影也顯得凌厲傲慢、咄咄逼人。臨江侯做夢也沒想到她竟會這樣;一時間;心亂如麻;頭昏腦脹。
表妹對他這威風凜凜的臨江侯、舉世無雙的濁世佳公子竟毫無情意;這真是讓臨江侯大受打擊。他一直自許為倜儻不群的風流人物,一直以為表妹是傾慕於他、眷戀於他的,只不過魏國公冰冷無情,硬要棒打鴛鴦,才致使他和表妹天各一方;不能長相廝守。
“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臨江侯垂頭喪氣的低語喃喃;神情惆悵迷惘。
不知過了多久,一襲飄逸純潔的白裙出現在他眼前,讓他眼前一亮。抬起頭,他的心上人阿蓁盈盈站立,巧笑嫣然,笑容既甜美,又帶著些許羞怯之意。
“對不住,我給侯爺丟人了。”葉氏歉疚看著他,聲音輕柔,像個做錯事的小姑娘一樣無助。
臨江侯嘆了口氣,“這須怪不得你,阿蓁,我知你是一片好心。”見他的阿蓁粉頸低垂,羞慚不已,心疼的拉過她,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葉氏感激涕零的道謝,“還是侯爺疼我!”
“我的阿蓁招人疼。”臨江侯柔聲道。
葉氏暗暗歡喜,忙趁機表白,“當年我千方百計求見六姑奶奶,為的不過是陳明心跡,讓六姑奶奶萬勿因我介懷,依舊遵守婚約。今天我冒冒失失出來,也是想向六姑奶奶求情,求她看在姻親的份上,幫幫侯爺,幫幫凌兒。”
葉氏心裡很明白,這十年二十年的,京城她是回不去了。陳氏族中不會放過她,侯夫人邱氏更不會放過她,若跟著臨江侯回了京,莫說頤指氣使、錦衣玉食的日子了,連性命都未必能保住。她若想回京城,只有寄希望於獨生愛子陳凌雲。
只有陳凌雲長大了,有出息了,她才能榮養在陳凌雲家裡,做老太太、老封君。陳凌雲若是沒出息,她這輩子也就交代了,再無希望。
陳凌雲如今的情形,比她也強不了多少。他曾撥刀砍過臨江侯夫人,等他回了京,等待他的還不知道是什麼。被族中除名、被告忤逆、被驅逐出京、被冷落輕視等等,皆有可能。
既然回京城有種種不利之處,那麼,只有暫時不回。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一個才七歲的孩子,若是不能隨同臨江侯回京,該如何安置?年輕女人,七歲孩子,哪個也撐不起門戶,相攜住在南園,根本不是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