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江市,從他這裡走,兩千多公里,再快也十幾小時。
他們走的時候已經是午後,等趕到東江市的時候,天光大亮,已是上班時間。
薛郎讓陸錦倆人找個酒店住下,休息下,沒準很快就要接著趕回松江市。
他則顧不上疲勞,直接打電話給金騰。
金騰並不意外薛郎到的如此迅速,電話一通,聽到那頭薛郎在咀嚼,知道也是剛到,遂說道:“不用休息下?不著急的。”
“什麼不急?這可是目前唯一線索了,人在哪?”
薛郎一邊啃著早餐一邊說道。想著是儘快搞定,好撒網尋找崔廣義。
金騰那頭搖搖頭說道:“你在什麼位置,我這就過去。”
“我?”
薛郎頓了下,隱隱覺得不太對勁。要是正常的,應該是自己過去,親自審問,而不是金騰過來。
念頭一閃,他也沒問,告訴了金騰自己的位置,就坐在車裡邊吃早餐,邊安靜的等著了。
等了不足二十分鐘,金騰就驅車趕到,搖下車窗,連車都沒下,擺擺手示意跟上,就起步離去。
搞什麼?
薛郎一腦袋的問號,但還是快速打火起步,跟上了金騰。
倆人一路疾馳,十幾分鍾後,薛郎的手機傳來了一張照片。
薛郎一邊開車,一邊開啟一看,不由疑惑,這不是譚軍父母嗎?怎麼這麼蒼老?而且裝束顯然是屬於社會底層的樣子,臉上的滄桑,手的粗糙,都說明倆人生活窘迫的現狀,跟身份證上截然不同。
難道就為怕被發現,譚軍拋棄了父母?
薛郎收回視線,回想著譚軍所有資料,愕然發現,關於他家庭的隻言片語,只是說父母是農村的,家境普通,卻沒有關於他父母的任何資訊。
薛郎的眼睛虛了下,隨即抬頭盯著金騰的車,一路拐了幾個彎,出現在一條輔街上。
到了輔街,金騰的車速慢了,僅有幾公里的速度,慢悠悠的在前面走著。
薛郎不知何意,也跟著慢慢的向前。
突然,街邊一對情侶吸引了他的注意,隨即笑了笑。
這倆人就算偶有親密舉動,你也不用老是輪番盯著一個方向吧。
普通人看不出來,薛郎曾經可是老家賊,可不是雛鳥,當然一眼就看出了,這是兩個便裝的偵查人員。
慢慢的前行,他順著倆人的視線方向看去,三四十米外,一對老人吸引了他的眼球。
這是……
他眼睛慢慢的眯起,仔細的觀察著。
這倆就是金騰發給他照片的主人,倆人都白髮蒼蒼,蹣跚著,女的蹬著破人力三輪,男的在旁邊一手扶著助力,車上,堆滿了報紙,紙殼,飲料瓶,啤酒瓶之類的可回收的生活垃圾。
倆人貼著馬路牙子,走到前方的垃圾桶,車停下了,老頭上前開始翻找裡面的東西,不一會,拿出兩個飲料瓶,一個吃了一半的肯德基。
老頭熟練的將飲料瓶踩扁,放進車裡,抬手將那個明顯只咬了了一兩口,中間雞肉和蔬菜還在的漢堡遞給了女的。
老太太沒有拒絕,就這麼直接咬了一口,一邊嚼著,一邊從車把那裡掛著的破布兜裡拿出個飲料瓶,擰開蓋遞給了老頭。
老頭也很自然的接過,仰脖喝了口,遞還水瓶,咬了口手裡的漢堡,咀嚼著,遊目四顧,顯然,在尋找目標。
這就是譚軍的父母?!
薛郎看的鼻子直髮酸。
不管譚軍所做所為,老人如此艱辛,卻相互依偎,撿垃圾吃已經常態,一點看不出做做或者牴觸,在他看來,老人不應該受這個罪。
金騰的車慢慢靠邊了,顯然,準備停下。但也能看出,他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