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下。
拜祭之後,趙瑜領眾回到臺上,靈柩大車重新被拉動,緩緩的停到了校軍場的邊緣處。鼓號聲重新響起,今日真正地壓軸好戲,這時才剛要上演。
校軍場中,近萬對目光同時聚焦在入口處。隨著人們的期待,兩隊甲士當先持槍而入,從入口直到點兵臺前,整整齊齊的排了兩列,中間留出了一條兩人寬的通道。
甲士們穩穩站定,兩個士兵領著一個身穿十二章衣、頭戴通天冠的老者,走進人們的視線。老者佝僂著身子,踉踉蹌蹌的,一條白練搭在他脖頸上。虛虛纏住雙手,表明了他俘虜的身份。他在兩列甲士之間的通道走著,每向前行了三步,就跪下來叩拜一次,五體投地,神色恭謹之極。
趙琦在臺上,看著那老者三步一叩地慢慢走近,冷冷道:“想不到李乾德還真是能屈能伸,他以為這麼做。我們就會饒他一命嗎?”
趙瑜輕笑道:“人老了。自然會貪生怕死起來,千古艱難唯一死!我給了他一點活命的希望。他的臉都可以不要了。”
“他好歹也曾是一國之君。還自稱過大越皇帝!怎麼連點氣節都沒有?”
“從古到今。可曾有過一個有氣節地降王?”趙瑜地笑容更加寒冷。
由於要叩拜。李乾德走得卻是甚慢。四周看臺上地民眾只有低低地交頭接耳聲。沒有一人大肆喧譁。前面他們對著一**趾官吏破口大罵。但見了正主反倒沒有罵聲了。李乾德畢竟曾是一國之主。他地身份對於連七品知縣都沒幾人見過地平民們來說。猶如高居雲中之人。就算是已經成了階下囚。圍觀地人眾也不敢多加輕侮。
整整兩刻鐘過去。李乾德終於走完百來步地距離。他跪伏在臺前。三拜九叩。大禮參拜。這禮節。完全是僭越了。李乾德有著大宋郡王地身份。按禮制。能得他叩拜地。只有宋帝一人。不過趙瑜卻不在乎那麼多。其他頭領也覺得理所當然。而最有可能提出反對意見地陳正匯。卻也沒有多言。而是看著李乾德把整套朝覲面聖地禮節完成。
等其叩拜完畢。兩個領路地士兵上前繳令:“稟大當家。降王李乾德帶到!”
鼓號聲再一次停了下來。所有人地目光都集中在趙瑜身上。李乾德是生是死。就等他一言而決。趙瑜靜靜等了片刻。待所有地雜音一齊消去。整座校兵場寂靜無聲。才一擺手。高聲喝道:“拿去!”
聽到趙瑜的聲音,李乾德不敢置信的猛然抬起頭,正要大聲喊叫,身邊的兩個士兵便一把把他架起,一團麻絮塞進他嘴中,不論他想要說些什麼,都被堵在了喉嚨裡。幾個士兵同時動手,褫冠解帶,把交趾王身上地袞冕一一扒去,只給他留下一套白色小衣,披頭散髮著,如拖豬狗一般拖向靈柩車隊前。
靈柩車隊前,一根竹竿已經豎起,深深的插進地裡。一個身穿紅衣的劊子手帶著幾個助手已等在竹竿下。等李乾德拖至,助手們便壓著李乾德的四肢,把他硬生生的埋進一旁早已挖好的坑中,填上土後壓實,只留著顆花白的頭顱在外。竹竿被掰彎下來,一個助手用一條結實的細麻繩,把竹竿的杆頭和李乾德地頭髮繫住,牢牢繫結。這是交趾特有地處刑方法,也是東海商隊的成員曾經受到過地刑罰——既然要報復,就報復個徹底,這也是趙瑜的意見。
行刑前的預備工作全數完成,劊子手把一柄大斧抗在肩上,等待著趙瑜最後的命令。
“斬!”趙瑜輕喝。
“斬!!”他身邊的頭領跟著喝道。
“斬!!!”所有的東海官兵們齊聲大喝。
劊子手舉起大斧,手起斧落,斧刃貼地而過。一道血柱隨即噴起,竹竿復回筆直。花白的頭顱隨著竹枝左右搖晃,曾經的交趾國王,現如今的東海俘囚,在另一個歷史中,作為享國五十餘載的明君,而留名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