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得國不正,亡國之君又崇通道教,搜刮百姓,因而失國,所以今朝以前朝為鑑,不再動用官中的財稅來建寺造觀。整部淺顯的歷史教科書上,都是述說道君陷民水火之昏庸,今上吊民伐罪之英偉。向所有的學生們灌輸了如今洪武天子起兵的合理性和正當性。
沈勝歷史學得不好,上課時睡覺的時候居多,也沒興趣鑽研什麼陳年舊事,“管他什麼宮,現在也無關緊要了。”
唐輝側著頭,看著忙忙碌碌的工地,突然對沈勝道:“喂,你說一下把不同教派的幾百個神靈都聚在一起,難道不會他們打架?!”
“紅花綠葉白蓮藕,三教本來是一家。佛祖、老君和夫子,都能在一間殿裡排座次。就不帶這些胡教神明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沈勝大小笑著,“據說十字教在泰西的聖地,也有幾件聖物。等到日後蒸汽船造出來後,再遠的距離都是等閒,到那時,將那些聖物直接‘請’來。放到這裡,世間神明濟濟一堂,也是一段難得的盛舉!”
第二十一章 傳承(四)
大宋洪武三十年九月廿一。/ 乙丑。【西元1155年10月18日】
凜冬將至,而西山腳下的一處院落中,卻有夏日炎炎。
巨大的鋼鐵機械正安置在院落中,緊貼著中心的水井。黝黑的機器,從外觀上看不出有多少特別。但唐輝看著這臺凝聚了他多年血汗的造物,現在的心情,卻是比成親的那一天xian開新婦蓋頭時還要緊張。自半年多前又一臺原型機的鍋爐爆炸之後,經過半年的改進,他終於迎來了收穫的季節。
巨大的鍋爐中的火焰熊熊燃燒,在煮沸鍋爐中的存水之餘,也將熱量散佈到院子的每一處角落。兩名膚色黝黑的天竺奴工**著上半身,汗水在他們身上匯成了河流,但兩人仍在奮力揮舞著鐵鏟,將一剷剷的煤塊送進爐膛中。
熾熱的蒸汽從鍋爐中噴出,透過銅質管道送入蒸汽機中,推動著這臺鋼鐵怪獸發出隆隆的吼聲。蒸汽機的順利運轉,一面飛輪被曲柄連桿帶動,飛速的旋轉著。
唐輝、趙師弘、吳陸、沈勝等人,站在院落一角,在他們的身前還有一堵臨時搭起的護牆,用來抵擋鍋爐可能的爆炸。唐輝本想表示自己絕對的信心。站在蒸汽機旁,但硬是給趙師弘拉了回來,一名能獨立開發蒸汽機的工程師可比什麼蒸汽機金貴得多,趙師弘半點風險都不會讓他去冒。
蒸汽機轟隆隆的從院中井內抽取著清涼澄澈的地下水。飛輪和曲柄連桿往復迴圈,晶亮的水流從管口噴湧而出,濺滿了整個院子,最後沿著地勢,順著流入了院牆邊的排水溝。
水流潺潺如泉,終於見到了投資成果的趙師弘對唐輝笑道:“這可比用水桶打水要方便多了,再造得精巧些,就可以拿出去賣了。”
唐輝搖搖頭,他是個嚴謹的性格,心中的喜意並沒有表lou出來,“這只是初步成功……還沒有在船上做過實驗。”
“就算是初步成功,我也已經很滿意了。”趙師弘真的很滿意。現階段,只要能跟工程院的產品打個平手,已經讓他高興得不能自已。他的投資並不算多,真正起到幫助作用的還是現在的這處宅邸。唐輝的確是個天才,以一人對一隊,照樣,“工程院閻卓大工四個月前好不容易拿出來的蒸汽機,也不過是在灤州煤礦中用來抽水。我已經看過了,真的是隻能用來抽水,根本用不到船上。”
沈勝驚訝道:“大王,你到底什麼時候去的灤州?”
唐輝關注的是另一個問題,“究竟那臺機器究竟是什麼結構?”
“從結構上看,與這一臺差了許多。但我對機械一竅不通。也看不出哪裡的問題。”趙師弘想了想,問道,“要不要我去想辦法將圖紙弄來。”
唐輝考慮了一陣,搖了搖頭,“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