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從三尺寬的房門處擠了出去。
不過這胖子雖然榔槺,卻最是心思靈巧,前兩日在酒樓上故意相爭,引得天津城內的商人大筆的報效軍資,也是他的計謀。
手下的兩名細作離開,高明輝也沒有在院子中久留,轉身從後門出去,沿著一條鋪著青磚的狹窄小路走過百十步,徑自進了監鎮衙門的後院,監鎮官盧克忠早在廂房中等了多時。
“大府!”高明輝在盧克忠面前行禮如儀。
“早跟你說了。我只是監鎮啊!”盧克忠笑道。
高明輝恭恭敬敬:“天津雖然名義上是鎮。但人口早比得上大宋地上州。稱公大府也是理所當然地。”
高明輝深知。上位者地寬和最是不能信地。像他手下地兩個細作。在沒有外人時始終喚他校尉。絕不敢稱他掌櫃。而盧克忠讓他稱呼監鎮。但若他真地當面這麼稱呼。肯定惹得盧克忠惱火。
由於不想引起契丹和大宋地關注。天津雖然戶口已經有萬餘。但依然保持著鎮地建制。但監鎮官盧克忠地官位品級卻只比與東海其餘幾州地知州略低。而之所以品級輸人。僅是因為資歷不足。而不是天津監鎮地差遣不重要。
盧克忠沒再提這個話題。神色間對高明輝地恭敬很是滿意:“城中打探訊息地細作都安排下去了嗎?”
高明輝點頭道:“已經安排下去了,派出去的都是下官手下的得力之人,若城中有個風吹草動,他們定有回報
盧克忠道:“現在擁進城中的那些流民都是按著籍貫來互相做保,沒有同鄉擔保之人,都會另立一廂安置。不過就算有同鄉擔保,也不代表他們的身份可靠。你跟你的手下說一聲,要把注意力多放在這些人身上——被另立別廂安置之人都被監視著,反而鬧不出亂子。”
“大府放心,下官理會得。”高明輝一口應承了下來,又問道:“大府,女真人到底會不會來攻打天津?再怎麼說他們也應該先去燕京罷!”
盧克忠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就算女真人不來,也須防著宋人!總之有備無患便是!”
天津從法理上說畢竟是租界,而不是東海的領土。當初與契丹人定下的協約,不論宋人和金人,都不會甘願老老實實繼承下來。每月五十具鐵甲,兩百架重弩,如果用來交換當年的二十里荒灘,那是綽綽有餘。但現在,除了燕京城,南京道上沒有哪座城市的人口和稅入能比得上天津,光靠一點破爛兵器就想把宋人和女真人打發了,盧克忠不會那麼天真。
不過若是宋人來討天津,可以讓趙瑜去應付,諒童貫也不敢妄起刀兵。但女真人可就不一樣了,據他所知,女真的是憋足了氣力要與東海一較高下。旅順、長生他們打不下來,但天津,這樣的一座位處河口、無險可恃的城市,要想在女真精兵面前力保城防不失,難度不低。
天津如今的形勢要比當年長生島危險得多。如果女真人來攻,既斷不了他們的糧道,也不會有援兵前來支援。每年臘月寒冬,天津會因港中結冰封港,對外聯絡中斷——當然這是指海路——國中的援兵無法登陸,而外敵卻很容易就能攻到城下。
天津鎮是以大河河岸為底,三層套圈的半圓形結構。先是外圍用柵欄圈起的民家,已有六七千戶之多,而中間一層則是一道周圍六里多的土城所圍起的天津港鎮,至於核心部位,則是一座建在港口邊,東海慣見的制式稜堡。
以城中的軍力,要想保住稜堡輕而易舉,守住土城的難度則稍微高了一點,但也只是高那麼一點點,不過盧克忠和天津總督郭立的計劃卻是要將鎮外的民家也一起保住——在東海,守土之功不下於攻城掠地,但這守土不是保住城池,而是保住治下百姓——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幸好在十月初的時候,從南面給天津鎮運來了兩門六寸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