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箭,哧的一股尖風,直襲向鷹千里側背。
鷹千里偏身一閃,人已向瓦面墜落,雙足踏處,嘩啦啦連聲碎響,踏碎了大片瓦礫。風雪二老與嶽琪身子,已先後撲到。
雪老人第一個撲到,他也是最恨對方的一個人,嘴裡怪嘯一聲,怒鷹也似地,撲襲了過來。
大雨裡,這幾個人全身水溼,看上去不勝狼藉,卻也更顯得那種拼命怒殺的猙獰!
鷹千里當然知道這三個人俱是勁敵,以自己此刻情形,對付其中一人已是不易,更何況以一敵三?心裡一急,足下著力,卻把一疊瓦片飛踢而起,散發如雨,分向三人身上擊去。
藉著這一刻,他身形倒仰,卻施展金鯉倒穿波的身法,“颼!”又竄出了三丈五六,向院子裡縱落直上。他雖百般思逃,卻仍然未能逃開眼前三人的糾纏,身形方起,即落入三人的三角陣勢之中。
雪老人厲叱道:“我看你往哪裡跑!”身子向前一欺,兩隻手分左右直向鷹千里兩肋上直插了過去。
鷹千里單掌一起,身形略閃,用單掌伏虎之勢,向著雪老人腰上就切。
這時風老人怒嘯一聲,由他身後襲到,右手一抖,用劈掛掌勢,暗藏著鷹爪手,直向鷹千里背上抓到。鷹千里只覺得背上一緊,對方的那種充沛力道,顯然已經將自己護身的遊潛抓透。鷹千里心中一驚,也顧不得再去傷雪老人,掌勢一起,往後就閃。足下花步錯亂,疾快無比,這種步法名為退身踩雲步,鷹千里施展得尤其快速,閃得一閃,已退出丈許以外。
他雖然狡詐詭秘,連續躲過了風雪二老的厲害殺手,卻並不能逍遙脫身,似乎那個墨羽嶽琪早已把他的伎倆摸熟了。鷹千里身子方自閃開來,猛可裡疾翻壓頂,來人這種欺身之勢,誠然說得上高明,事先絲毫不現端倪,等到鷹千里發覺時,已是躲閃不及。只覺得兩處大臂上一麻,已吃來人一雙鐵掌拿住了他的一雙琵琶大筋。這兩處地方一旦受制於人,就算是個鐵打的英雄,也不得不伏首稱臣。鷹千里身子掙得一掙,哪裡能掙得脫?
墨羽嶽琪冷森森地笑道:“鷹老九,這可是你第二次落在我手裡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鷹千里只覺得身上痛麻不堪,全身抖作一團,哪裡還能說得出話來?只把一雙猙獰眸子,打量著面前的風雪二老,臉上表情更是說不出恨惡模樣,直似要把他三人生吞下去才得消氣一般。
四個人無不全身水溼,尤其是風雪二老,散發長鬚一經著水,那副樣子簡直就像是二個鬼。
雪老人李雲飛探手自鷹千里懷內,摸出了總令主的金球令,伸出了鳥爪也似的一隻瘦手,搭向鷹千里肩上,他恨透了鷹千里,手觸處,五指力收,深深抓捏進鷹千里的肩肉之內:“嶽壇主,交給我吧,他跑不了的。”
墨羽嶽琪隨即鬆開了雙手,打量著鷹千里道:“鷹千里,你自作自受,我看你還是認命吧!”
鷹千里為雪老人五指抓得痛穿心肺,有此一鬧,他自忖必死,當然更不甘心雌服聽令受刑:“姓李的,你敢!”嘴裡說著,他倏地咬碎舌頭,仰翻過臉來,噗地向著李雲飛臉上啐出一口血沫。
雪老人在這種情形之下自是無法閃躲,竟被啐了滿臉都是,禁不住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怪叫。
休要小看了這一啐之力,在一個內功精湛的人施展出來,卻不可輕視,這種咬舌噴血的功力,還有個名字叫碎舌功,又名血箭。原是被害者絕望時與對方玉石皆焚的狠毒招法,旨在傷害對方一雙眸子。施功時力聚口腔,粒粒血珠之內俱都聚積著凌厲的力道,功力精湛者,更能洞骨碎腦,使敵人亡命於彈指頃刻之間。
晴空一隼鷹千里當然不曾有這般精湛的內功,又加以傷痛在身,無形中又打了一個折扣。雖然如此,卻也不可輕視。雪老人李雲飛在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