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紅花怒道:“羅嗦,又沒有人說除了本門宗主便不可以閱讀蠱神經,本門只有不得擅入蠱神洞的門規。你現在已經進來了,老夫許可,誰也管不著。”
易天行道:“可是快過半日了吧。”
耶律紅花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易天行:“活膩了,是吧?別人都在努力求生,你好像巴不得自己不治身亡。”
易天行靜靜地望著耶律紅花:“因為在下不想前輩難做。”
耶律紅花道:“快去。”
驟然一聲怪叫:“師兄怎麼可以讓別派之人得窺本門玄秘?”一個形如殭屍的怪人凌空而下,理也不理耶律紅花及易天行,徑直疾撲通道。
易天行一看便猜到那人與查六郎有關,果然聞得耶律紅花道:“此人便是凌山,他的徒弟查六郎你應該見過。”
易天行含笑點頭:“師徒麼?我還以為是父子哩。”
耶律紅花聞言大笑,聲音在洞穴中迴盪,震耳欲聾。
凌山停下來,轉身過來,惡狠狠地望向易天行,易天行微笑以對。凌山更是光火,作勢欲撲,終於還是忍住,返進通道之中。
耶律紅花嘆道:“歲月真是個奇妙的東西,想不到凌山也能學會忍耐。”
頭頂一個洪亮的聲音道:“就像你這老鬼一樣。如果是當年,誰能想到叱吒風雲的百蠱老祖會這麼窩囊,被自己的師弟如此蔑視,也不發火。”說話間,一個滿身繪著奇蟲怪獸的赤身大漢環抱雙臂、徐徐下落,來到耶律紅花面前:“師父好。”
耶律紅花眼睛如若噴火,大罵道:“畜生!你果然沒死!”
赤身大漢傲然一笑:“師父不走,我們作弟子的又怎麼敢先行。”
易天行猜出來人是誰,雖然明知蠱術危險,亦從那人控制身形的情況看出此人內力甚深,但依舊按奈不住,怒喝道:“無恥之徒!”就地一彈,騰身而起,劍光有如白虹天降,疾斬來者。
赤身大漢冷冷一笑,身體一晃,身上繪著的一種紅色獨眼甲蟲忽然化為實物,展翅飛出,迎向白玉劍,波的一聲,被白玉劍劈開,化作漫天紅煙,向耶律紅花與易天行簇擁過來。
易天行見狀大驚,連忙揮劍護體,將劍光舞得滴水不漏,罩住自己與耶律紅花,但是劍光外的紅煙不住翻騰,毫無消散的跡象,看得易天行暗自心驚。
耶律紅花驟然厲聲道:“瘴烈,你真把老夫當廢人!”口一張,一股金光噴湧而出,力量絕大,立時衝開易天行的劍光,進入紅煙之中,有如風捲殘雲,將其掃蕩一空,然後又吸回體內。
瘴烈身體一震,哇的吐出一口鮮血,狠狠的盯了耶律紅花一眼:“走著瞧,老鬼。你以為我是剛學蠱的雛兒麼?哼,蠱神元光乃是你真元所繫,再用當心倒斃當場。”說罷飛身躍往通道,一閃而逝。
易天行怒喝一聲,正欲追去。耶律紅花已經抓住他的腿:“別追。”
易天行低頭怒道:“為什麼?”驟然發現耶律紅花雙目黯淡,臉色蒼白,嚇了一跳,蹲下身來,關切道:“耶律前輩,你怎麼了?”
耶律紅花苦笑道:“如果是當年,老夫怎麼會放過他,現在老夫已經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他不是害怕損耗過大,會讓其他人坐收漁利,我們剛才定然不免。”
易天行道:“他們為什麼急著進去,如果是我,一定先剷除前輩再說。”
耶律紅花露出驕傲的神色:“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也看到了,先對付老夫,瘴烈便是榜樣。還是凌山老練,知道老夫沒有進攻之力,先棄之不顧,待拿到蠱神經,再解決老夫不遲。”
易天行皺眉道:“那我先背前輩上去,找到蒙長老,讓他帶你逃離此地。”
耶律紅花笑著一指通道:“背老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