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砂見眾人都在震驚地盯著沈天,她便彎腰撿起了那滾到她面前來的玉珠。
看著在日光下紅得異常通透的玉珠,硃砂依舊覺得很是眼熟。
而在姬灝川呵斥沈天時,硃砂又重新抬頭看向沈天,只見沈奕已伸出手將他拉起來,誰知沈天卻是抓著岑將軍的手腕不放手,沈奕無法,只好喚在旁的護衛過來幫忙,這才將沈天的手從岑將軍手上掰開,拽著他的雙臂將他扯了起來。
“父親。”沈奕抓著沈天的手臂,大聲喚著他,“父親!”
沈天的眼有些腥紅,只見他似是愣了一愣,然後看看沈奕,再轉頭看向一臉冷沉的姬灝川,隨後竟是又要撲到岑將軍的手邊伸手欲撓向他的掌心。
姬灝川的眼神冷到了極點,喝令了崔公公一聲,“崔易!”
誰知那一向對姬灝川唯命是從的崔公公此時竟是沒有理會姬灝川,非但沒有理會,反是往後倒退了一步。
只見崔公公面色煞白,圓睜著眼死死盯著沈天,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讓他驚駭得竟沒有聽到姬灝川的話。
“崔易!?”聽不到崔公公應話,姬灝川這才轉過頭來看他,當他看到崔公公時,他的眉心緊擰成了一個川字。
“還不快將沈侯扶住!?”姬灝川又是一聲叱喝,“還等他毀了岑將軍的屍身不成!?”
沈奕與護衛再一次將沈天拉了起來,同時用力提著他的手臂,讓他再下蹲不得。
姬灝川走到沈天面前,冷眼盯著他,厲聲喚他道:“沈侯。”
沈天定定看著姬灝川,而後竟忽然笑了起來,一臉按捺不住的興奮對姬灝川道:“帝君放心,世上再無青羽一族,臣等已經幫帝君處理妥當了!”
姬灝川如看陌生人一般看著沈天,冷聲斥道:“沈侯可知自己在說什麼!?沈大公子,請速將你父親弄清醒,堂堂安北侯,胡言亂語,成何體統!”
“是!帝君!”沈奕的心中何嘗不震驚於沈天這極為反常的反應,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沈天,如何能不令他震驚。
沈奕與護衛將好似失控了的沈天拖到了一旁,用力捏著他的手臂喚著他以試圖讓他清醒。
姬灝川擰眉冷眼看著沈天,再看一眼被沈天撓得皮肉模糊的岑將軍的右手手心,硃砂忽在這時候對君傾道:“相公,我撿到一顆珠子,和我的拇指指甲一般大小,血紅血紅的,好漂亮,在陽光下通體透亮,裡邊的血紅色紋路好像一隻正要飛起的鳥兒,可真好看。”
硃砂說這話時,她只看著君傾,從她進入姬灝川與沈天一眾人的視線裡開始,她要麼躲在君傾懷裡,要麼就只抬頭看他,就像個嬌滴滴弱不禁風的小娘子,也似乎她的眼裡只有她的相公,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事也不看其他人。
她拿著這顆血色玉珠與君傾說話時,用的是一種歡喜的口吻,一種撿到了好寶貝的歡喜口吻,“相公,給你看看!”
硃砂說著,將玉珠塞向君傾的手。
硃砂在碰到君傾的手時,君傾先是忽地用力一握她的手,像是有什麼要與她說死的。
硃砂抬頭盯著他看,他卻只是接過玉珠,繼而將手抬起,讓玉珠對著陽光,微抬起頭,就像真的在看著那玉珠一樣。
這時只聽沈奕不悅道:“丞相大人,那是方才被岑將軍握在右手心裡的東西,或許會是重要物證,還請丞相大人將其歸還給我父親。”
“本相自不會要這死人手裡的東西,還怕本相貪了這東西不成?”君傾不屑道,而後轉頭面對著姬灝川與沈天,道,“不過,這玉珠本相覺得甚是眼熟,帝君不覺著麼?沈侯不覺著麼?”
姬灝川盯著君傾手裡的玉珠,眼神愈來愈沉。
沈天被沈奕緊抓著手臂,只有些訥訥地看著君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