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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君傾依舊嚴厲。
“爹爹……”
聽著小傢伙的哭聲,君傾不忍心,更覺心疼,卻也覺失望,“阿離,這些年,我白教你了。”
君傾輕嘆一聲,將手從小傢伙腦袋上拿了下來。
就這麼一瞬間,小傢伙哭更厲害了,同時猛搖頭慌亂道:“爹爹爹爹爹爹!阿離知道錯了阿離知道錯了!阿離不惹爹爹生氣,阿離不惹爹爹生氣!爹爹不要不理阿離!”
“嗚嗚嗚……爹爹,阿離知道阿離要聽爹爹的話,阿離知道阿離要怎麼做,可是眼淚不聽阿離的話,阿離就哭這一次!阿離以後再也不哭了!阿離一定一定聽爹爹的話!一定一定!”
“阿離知道爹爹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再也不會回來了,阿離不想爹爹走,可是阿離知道爹爹不能不走,因為爹爹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小白告訴過阿離的,阿離知道的阿離知道的,阿離就是,阿離就是不捨得爹爹走而已,嗚嗚嗚,爹爹,爹爹,爹爹——”
小傢伙愈哭愈大聲,也將君傾的脖子摟得愈來愈緊,一副說什麼也不會撒手的模樣。
君傾沒有推開小傢伙,他的手又抬起,似要抱住小傢伙,可他的手卻終是沒有摟住小傢伙,他只是沉聲道:“人有生老病死,我雖未老,但我已病重,我時日已無多,這話你現在還不懂,但日後你一定會明白,我唯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你還如此年幼,卻又必須獨自努力活下去,活下去,安好地活下去,做一個普通人,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明白麼?”
“阿離,阿離明白!”
“明白便好,我相信我的阿離不會讓我失望。”君傾語氣認真,“你既說了就再哭這麼一次,那便允許你最後哭這一次。”
“阿離知道,阿離知道,阿離一定不會讓爹爹失望的!”小傢伙用力吸著鼻子,眼淚依舊汩汩往下流,“要是阿離想爹爹又在夢裡沒有見到爹爹的話,阿離要怎麼辦……”
“那便讓它陪著你,代替我陪著你。”君傾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個巴掌大的木雕,遞給小傢伙。
小傢伙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卻還是看不清君傾手上的東西,他便又使勁地將自己滿是眼淚的眼睛搓了又搓。
小傢伙這才看清君傾手上的東西。
小傢伙震驚地將君傾手上的木雕拿到自己手裡來,一瞬不瞬地盯著那木雕看,連話都忘了說。
這是,這是——
“這是爹爹!”小傢伙緊緊抓著君傾遞給他的木雕,傷心卻又驚喜,“上邊有刻著爹爹名字!一個‘傾’字!頭髮衣裳也和爹爹的一樣!但是爹爹比這個小木人好看得很多很多很多!”
“刻了許久才刻好,沒有什麼可以留給你做念想,終只是想到刻一個自己模樣的木人留給你,你若想我時,便可拿它出來看上一看,將它當成是我,一直陪著你。”君傾低沉的聲音漸漸變得溫柔。
小傢伙痴痴地看著手裡的小木人,喃喃問君傾道:“爹爹給阿離刻的嗎?”
“嗯。”君傾微微點頭,“我看不見,也不知刻成了何模樣。”
“阿離會一直一直留著這個小木人的!”小傢伙的眼淚嗒嗒嗒地往下掉,滴在小木人身上臉上,就像這小木人也在哭泣一樣,“以後它就是爹爹,陪著阿離,對嗎?”
“嗯。”君傾的心擰得緊緊的。
小傢伙也將那小木人在手裡攥得緊緊的。
君傾不禁又抬起手,撫向小傢伙的滿是眼淚的臉頰,愛憐地為他抹掉眼眶裡及臉頰上的淚水,語氣又變得沉重,“我為你擦去眼淚便不可再哭,還有一件事,你必須明白並且銘記於心。”
“爹爹你說,阿離聽著,阿離會記住爹爹說的話的。”小傢伙用力吸吸鼻子,